“怎么查?”
“待会官兵会来抓人,趁蒋府骚乱,我们去蒋立诚的房间转转。”
果不其然,月上中天之时,一班身穿皂衣、手持火枪的捕快,从蒋府的前门后院涌了进来,不由分说,一拥而上擒住了蒋立诚,将其押回了镇衙。
蒋夫人不明就里,情急之下,连忙带着一众家仆追了出去。
待蒋立诚被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那些受了蒋立诚恩惠的落魄书生,见恩人惹上了官司,纷纷找借口告辞,离开了蒋府。
留在蒋府之中的,只剩下姜小橙兄妹,以及权正志。
三人问蒋立诚发生了何事,蒋立诚见三人有情有义,没有在患难之时离去,于是坦诚相告:
“实不相瞒,有人向官府告密,说蒋某与朝廷通缉要犯往来密切,故而官府押我回去问话。”
“蒋老爷,此事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
姜小橙三人惊住了,通匪乃是重罪,一经查实,按律当诛,可蒋立诚不仅一口承认,还被官府放了回来,令人费解。
“我确实与朝廷通缉要犯有过来往,但却是迫不得已。”
蒋立诚长叹一声,将其中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蒋立诚多年之前,资助过一个叫鲍汉的年轻人,鲍汉虽家境贫寒,但自小读书习武,文武双全,有博取功名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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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汉在蒋立诚的资助下,一路直上,拿到了考取武举人的资格。
只可惜,官府黑暗腐败,见钱眼开,唯财是举。
蒋立诚当时的家境一般,能力有限,只能负担鲍汉的饮食起居和盘缠,却没有能力为鲍汉打点上下关系。
鲍汉见手下败将一个接一个地考上了武举人,而他却榜上无名,因此心灰意冷,借着心中的怒火,干脆入了匪道,当上了绿林好汉。
鲍汉毕竟读过几年书,做起事来颇有几分谋略,再加上有一身武艺,打拼数年,竟然成为了匪头,身后有着一帮悍匪追随。
鲍汉过上大把撒银、大块吃肉的日子之后,并没有忘记蒋立诚的恩情,若单论回报,蒋立诚早已经千倍百倍地收回了。
可是,蒋立诚却一直惴惴不安,鲍汉毕竟是朝廷通缉要犯,若是将来牵连到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蒋立诚想与鲍汉断绝来往,可又不敢和鲍汉撕破脸皮,只好虚与委蛇,与鲍汉保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得知了蒋立诚的苦衷,姜小橙问道:
“蒋老爷,通匪乃是重罪,镇守为何放你回来?”
这些年,福泽镇守收了蒋立诚不少好处,但见蒋立诚脸色讪讪,说话有些吞吐:
“说来惭愧,镇守问鲍汉何时会再来拜访我,我撒了个谎,说鲍汉下一次再来,得五年之后去了,镇守长舒了口气,便将我放了回来。”
闻言,权正志情绪颇为激动,嗤了一声:
“五年之后,早就过了镇守的任期,新官不理旧账,到时候管他鲍汉还是鲍姑,都与他无关了,这镇守还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小橙盯了眼权正志,顿了一顿,故作不知情的模样:
“蒋老爷,莫非昨天酒楼中的贵客,就是鲍汉?”
蒋立诚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姜小橙带着妹妹离开了蒋府。
“黎儿,我们得躲起来。”
“躲起来干嘛?”
“放暗枪。”
昨晚,姜小橙兄妹趁蒋立诚夫妇不在家中,悄悄潜入蒋立诚的房中,找到了一个账本,记录了蒋立诚这些年来的买卖。
蒋立诚年轻的时候,以务农为生,全家只求三餐温饱,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