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剜去一次臂肉。我检查伤情,看他伤口已近痊愈,新肉已生,情况良好。他却反复说疼痛难忍,我见他实在难受,只好再替他割去了新肉。”
“这次他道了谢,却依然愁容满面,问我是否还会发作。我无法作答,他苦笑一下,便离去了。”
火土说完这事,端起桌上一碗茶,喝了几口。
木仁不解道:
“这个人到底是谁?竟如此神秘。”
尤弈棋却不说话,只是呆呆发愣。
此时雨点已住,窗外树影婆娑,凉风习习,远处传来数声犬吠,转眼又归于寂静,屋内一灯如豆,灯下三人对坐。
火土歇了歇,又缓缓道:
“这第二件事情,是发生在十八年前。”
火土的语调更缓,似在慢慢回忆:
“一天,有个人送来了一个重伤垂危的病人到我这里,这伤者身上共大小二十三处伤口,最重的一处在头上,这头上的刀伤若是再深入一分,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这些伤倒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他的伤口全都未经仔细处理,只是草草包扎,已经开始腐坏,流出了脓水。”
“病人全身如火烫一般,只剩下一口气。我从未见过如此重的伤势,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这一医,便是整整三个月!”
“我用尽千方百计,一连写了七十二张方子,又亲自上山采集这山上独有的‘活命草’,总算从阎王那里抢回了这条命。”
“此人命虽保住了,却还是不能下床,于是又在我这里呆了一年多,才慢慢恢复了元气,我和他也渐渐成了朋友。此人姓赵,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筠竹山庄的人。”
木仁惊得跳起来:
“阮百招!原来是你救了他的性命。”
火土点头:
“当年阳关一战,阮百招凭了轻功过人,再加上慕容绝施等人拼死掩护,终于得以脱身回到山庄报讯。只是阳关距此数千里之遥,他伤势拖延太久,这才差一点送了命。他养好伤后,就随慕容世德远赴大漠报仇去了。”
尤弈棋突道:
“阮百招可就是那阮老头?”
火土微笑称许道:
“正是。他辅佐慕容世德整顿山庄,重树威名后,于五年前退隐于此地,和我就成了一对快活老头了。”
尤弈棋笑道:
“我也是从那道脸上的伤痕才想到是他。”
火土脸色沉重,看着尤弈棋道:
“阮百招此人因建有奇功,在山庄很有威望,你要想动山庄的什么人,可以请他出山。此人生性耿直,颇有正义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说到这,火土顿了顿,“呵呵”笑了数声,这一笑,便又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在小老头:
“我的怪事已经说完,该去睡觉了。你们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去吧。”
火土走后,木仁问尤弈棋:
“若不是元三郎,那谁才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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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弈棋拿起那个同心结,翻来覆去地看着:
“此人是谁我心中已有眉目,只是尚无证据,你先去歇着吧,我再想想。”
木仁道:
“这同心结这么小,能藏下什么东西?难道还会告诉你凶手是谁不成。”
尤弈棋闭上眼睛,将同心结紧紧握在手心道:
“它会告诉我,它看到了所有事,每一根丝线都会说话!”
这一晚,木仁醒来好几次,都看到尤弈棋坐在油灯下,面前放着那同心结,脸上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神情。
雨后的清晨总是格外清新,窗外小鸟很早就开始了“叽叽喳喳”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