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慧道“这梦我便是白日入睡也会梦到了。”
韩一鸣心道“他白日常常入睡么?”
只听元慧道“说起来师弟大约要说我懒了。师弟,你白日是不歇中觉的罢?”
韩一鸣点了点头,元慧叹道“我从前也不歇中觉,但这半年来,我每到中午就困顿不堪,因而要歇中觉。”
听他说得仔细,韩一鸣便问道“师兄,你累了歇中觉也是寻常事。”
元慧却道“师弟,从前我早起便跟随师父师兄料理派中杂事,这一乱便要乱到中午,用过午饭后与同门师兄弟一同修行,到了晚间也觉十分精神。当上掌门后,依旧是一早料理派中杂事,下午修行。但从半年前起,我到了中午便觉疲惫要歇个中觉。便是当日事多不能歇息,也不能顺利完成,定要歇了中觉方才能支持。”
韩一鸣道“想是师兄太操劳了,因此劳累。”
元慧却道“非也。师弟,派中诸事我都未改变,依旧由师兄们处理。饶是如此,我依旧觉得疲惫定须得歇上一觉才行。若是未歇那一觉,那些时候我便混沌之极,过后全然不记得自己说了何话做了何事。”
停了一停,他道“起先我也想是累了,于是我在歇过中觉之后再修行。但这中觉睡得越来越久,如若无人前来,我甚而能睡两个时辰。”
元慧淡淡地道“派中师兄弟对我包容,但若传扬出去,我这掌门可是懒到家了。”
韩一鸣不知说什么话好,便只听着。
元慧又道“或许他人白日间睡得这样香甜,晚间便可静下心来修行。但我不行,到了晚间我依旧睡得香甜。”
韩一鸣看了他片刻后道“师兄除了梦到杀人,还有别的么?”
元慧看了他片刻道“师弟,莫非你认为梦到了杀人还不够么?还要梦到别的?”
韩一鸣摇了摇头道“师兄,你没做别的梦么?”
元慧摇了摇头“不曾,我只做那一个梦。在梦中我反复杀这些同道。别人做梦,每个梦都不相同,我却总在那一个梦中。每晚都循环往复做同一个梦,你觉得还寻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