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痛苦,所以又何必再多一个人。”
所以父亲前生什么也没有对他说,任由她认柯氏为母。若没有后来家破人亡的事情,她也大约也不会觉得他有错。
即便父亲未有一字提及母亲究竟出身哪家,一切也都已经昭然。
外祖父赠给母亲的玉牌上刻有元昭八年的日期,到元昭二十一年母亲及笄,这其中正是十五年的光阴。
都说先帝仁慈,晚年才突然多疑暴虐。能与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成为通家之好,又有能力惹下抄家灭族的弥天大祸,元昭一朝二十二年,也只有曾经的宁远大将军阮凛一人。
她居然是阮凛的后人,或许还是唯一的后人,她在心里苦笑。
难怪母亲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难怪太夫人对她母亲的身世讳莫如深。换做是她,也只会希望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况她前世莽撞浅薄,不是能守住事情的人,又因为生母甘心做人外室而对其不屑一顾,有朝一日她知道实情,若是为人利用,不知道会惹下怎样的祸端。
今上在听闻定国公私置外室的时候并没有明确的表态。明面上把父亲调去了西北,可恐怕满燕京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觉得那是惩罚。
父亲也正是凭着在西北那两年的军功才升任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
今上究竟是不曾去查清楚母亲的身份,还是根本没有打算去管。若是前者,也许只是出于对父亲的信任,对于臣子的风月传闻一笑置之,可若是后者呢?
阮凛和今上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才使得他对他的后人留在京城的事情保持沉默,网开一面。
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阮凛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
沛柔没有忘记太夫人在提到他时,斩钉截铁的说他是被奸人所害,方才父亲也说他是被人诬陷的。
可曾经看过案卷的齐延却说所有的证据都是齐全的,也有阮凛当年的副将出面指证,铁证如山,根本没有可能翻案。
父亲和祖母的态度,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到了阮凛那一边,还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其他的信息。
越想越觉得谜团重重,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可眼下她也只能安慰好父亲,努力做一个比前生更好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