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柔不依,“人家好心夸你,你还不领情。也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得了你去当媳妇。可千万是个大方些的姐夫才好,不然我这个做姨妹的想吃表姐做的点心,那可就真难了。”
“真真是小姑难缠,幸而你没有亲兄弟,不然你嫂子不知道被你烦成什么样呢。”
常蕊君笑着拧了她一把,可面上到底现出了点意兴阑珊来。
看来她倒是还没有定亲。
她今年已经有十四岁,去年也办过春宴了,傅氏有空去动儿子婚事的心思,倒不替正当年的女儿好好打算。
沛柔也不记得常蕊君前生究竟是嫁了哪户人家了,似乎也是文官家里。不过她来宣瑞伯府探望海柔的时候,曾经也和她打过一两次照面,她似乎总是行色匆匆,眉宇间有遮不住的疲惫。
只是那时候沛柔和她交浅言深,并不知道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言归正传,“这么说,毓哥儿前几日被罚,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私自进内院见了祝小姐的事情了。”常蕊君道。
沛柔要把常毓君的罪名坐实“恐怕也不能说是‘私自’,若伯夫人全然不知情,伯爷自然也不会这样迁怒伯夫人了。”
“而且根据三姐姐说的,他们可不止是私下说话这样简单,常家表哥还给了祝小姐一张花笺,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常蕊君沉思了一会儿,“我母亲应当不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才是。我们家是勋贵,祝家是清流,我弟弟和祝小姐年纪都还小,也没有什么事情求到他们家,为什么会同意我弟弟做这种事情。”
沛柔很想说这是因为你对你母亲的了解还是太浅了。
草蛇灰线,伏笔千里,像祝大人这样的能吏,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岂是宣瑞伯府这样表面风光实际没有出息的子弟只是坐吃山空的勋贵人家能比的。
若不早些和祝家打好关系,等祝小姐到了说亲的年纪,哪里还轮得到常毓君这个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
沛柔只好提醒她“我曾经听祖母说过,祝小姐的父亲也是本朝有名的能吏,年纪轻轻就有位列小九卿的势头。常家舅母娘家原来也是官宦之家,眼光自然就比一般人长远了。”
常蕊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来是听懂了沛柔的暗示。
海柔却一头雾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沛柔“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祝家那个丑丫头的父亲跟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死丫头,方才拿常蕊君的亲事取笑倒是有一套,这回真的和亲事有关倒不往这边想了。
沛柔和常蕊君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必和海柔把话说的那么白。
常蕊君便道“海姐儿,今日你打算怎么办?我和你们家沛丫头一样都觉得这不是你的错,是你表哥不懂事。你今日还是想见他一面吗?”
海柔也忘记了自己方才的问题,愁眉苦脸地道“表哥今日估计是不会进内院来了,表姐你帮帮我吧,让他过来见我一面,有什么误会大家好好谈谈解开就是了。都是表兄妹,作什么弄的跟仇人一样。”
常蕊君就叹了口气,点点头“那我这就让我的丫鬟去给他带信,让来我这里和你说说话。”
就叫进来一个丫鬟,吩咐她给外院的小厮传信,把常毓君叫进来。
那丫鬟应声去了,海柔却坐立不安起来。沛柔和常蕊君见她这样,都在心里暗暗叹气。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的丫鬟进来回话“大爷说今日外院客多,他不得空进来,大小姐若是有事情找他还请容他缓缓。还说……”
那丫鬟欲言又止。
常蕊君沉了脸“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丫鬟就小心翼翼地看了海柔一眼“……大爷还说,若是二表小姐找他,就告诉二表小姐他不仅今日没空见她,让她以后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