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汤里的鹤荪数量又比她想象的多的多,郭大夫开的药里又恰好是有对孕妇不利的药材的,一副药下去就要了她也不知道它存在的孩子的命。
有些是她的猜测,有些是纫冬找到住在香山小院里的沛柔,面目狰狞地告诉她的。
是常氏求了她哥哥,把这一年她们家买到的所有的鹤荪都给了她,而后她又给的小常氏。
郭大夫开方的时候,她也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那时候沛柔还是孩子,连天葵尚没有至,吃了破血的药材也并不妨事,可她却是妇人,房中又有无数的美貌妾室,她对这些药材再熟悉不过。
宣瑞伯府有意无意的把海柔难产之前曾经和沛柔单独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是沛柔慌慌张张的唤来产婆的事情透露给了常氏,她和海柔在闺中时向来不睦,常氏会怎么想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这一代诚毅侯并非何太夫人亲子,她没有儿子,是从老诚毅侯的兄弟的儿子里挑了一个过继来的。
齐延的长兄诚毅侯世子也没有儿子,小常氏和她的夫君就想效仿公爹故事,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世子。
所以她是绝不能让沛柔生下齐延的孩子的,她对沛柔的身体状况,比沛柔自己还了解。纫冬表面投诚,告诉她沛柔对鹤荪过敏,而过敏药中又有使人流产的成分,让沛柔自己吃下这药从而小产,几乎是天衣无缝的一个局。
即便后来沛柔怀疑其这鹤荪的来源,那也是常氏的,小常氏得了这样的好东西,又正逢何太夫人寿辰,拿出来献媚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那段时间她就和常氏走的越发近了起来,哭诉海柔命苦,害她的人恶毒,和常氏一拍即合。
沛柔一心记挂齐延,哪里会注意的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