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了厢房,却见瑜娘正坐在窗边和沐柔说话。
沛柔又惊又喜,给定国公行过了礼,就去和瑜娘说话“万家姐姐今日怎么也在这里,倒是真巧。”
瑜娘从她进门就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此时也站起来,笑着道“谁说不是呢。”
“今日我和我哥哥侍奉我祖母出门看赛龙舟,原来就在左边的厢房里。一直听着你们这边说话,就觉得像是你的声音。”
“我祖母却说这边原是武宁侯张家定的,我也就没有过来看。方才我父亲下值预备将我们接回府中去,却正碰上你哥哥,才知道原来果然是你们在这里。我就想着过来和你说说话。”
她又和海柔玩笑,“也不知道又是哪个淘气的,占了这样好的厢房却不好生看表演,偏要去楼下人挤人。”
沛柔就看了一眼左边的厢房,原本紧闭的门扇果然就开了几扇,隐约能看见有老妇人和年轻男子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说话。
又有一个与润声一般大的男孩正站在一旁侍奉茶水。
她和沛柔交好,和海柔也很熟稔,玩笑无忌。
就听见海柔埋怨道“万家姐姐就知道说我,谁不知道我们这里头一个淘气的就是徐五公子。我说好好的看比赛他非不听,要与我和五妹妹打赌,我们这才不得已去给他买了点心上来。”
沛声听见提他,原本吃的正酣畅,一时也要还嘴,“三姐姐,你这样说话我未免也太冤了些,明明是你自己也想和我打赌的。”
嘴里的食物没有吃完,说话就有些含含糊糊的,众人一时也听不清楚,就相视着笑了起来。
定国公也笑道“忘记和你们说了,今日我们用完晚膳再回去,和你们万家的祖母和叔叔一道。灞水的河鲜很多,泮月楼的厨师也是燕京一绝。沛哥儿少吃些,呆会儿若是吃不下了,未免可惜。”
沛声闻言就愣住了,苦着脸放下了筷子。“大伯父,您是故意的吧。”
沛柔想起昨日他贪食了粽子吃不下晚饭被杨氏强喂了山楂水的事情,不由得掩袖笑了起来。
定国公只是笑笑,转而对沛柔和海柔道“你们也过去给万家的长辈请个安,方才沛哥儿他们已经过去打过招呼了。”
沛柔和海柔就点头应了是,瑜娘也挽了沛柔的手,“我和你们一道过去。”
瑜娘的祖母江老夫人看起来很和蔼,没有太夫人平日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她年轻的时候曾经陪着丈夫在西北呆了很长的时间,这些年又多病,看起来就比实际年龄要大了些。
沛柔两姐妹给她行了礼,她就笑呵呵的让她们走近了些,让丫头取了两个荷包给她们。
“我们家瑜娘没有姐妹,平日里也忙着跟她母亲一起照顾我,很少出门。你们能和她相处的来,我很高兴,往后在外面,也要靠你们多多照顾我这个不懂事的孙女了。”
不等沛柔说话,海柔就先笑道“您说得哪里话。”
“往常出门都是万家姐姐在照顾我们才是。不怕您笑话,我们两个都是有些淘气的,往常出门,总要给家里惹点事情出来,也是万家姐姐时常教我们如何行事的。”
海柔在同辈面前有时候娇蛮不讲理,在长辈面前倒是很懂得撒娇卖乖。
江老夫人闻言自然很高兴,“你们两个都是默娘的孙女,怎会不懂规矩,三小姐实在是过谦了。”
“我们家瑜姐儿时时和我提起你们,都说你们出身名门,待人却很和气,从不自矜自傲的,都是很好的孩子。”
又问沛柔,“想必你就是养在默娘跟前的那位小姐了,她最近身体可好?三月里我们家的春宴办的不热闹,倒难为她一片深情,还特意来看我。”
前生沛柔就很喜欢江老夫人,她跟着丈夫守卫过国门,也曾经走遍大半个燕梁。多少次危难当前都能临危不惧,替万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