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般拒绝,究竟是出于礼法,还是心中确实对她无意。”
“讨了这一句话出来,才好过去给她回话,也好让她真正地歇了这心思。”
润声便正色道“既是出于礼法,也是出于本心。我的确对她无意,将来也是如此,请她不必再在我身上用心了。”
“既有表兄妹之谊,今生也止于表兄妹。她将来若是有求于我,我自然会相助与她,可别的,我的确是做不到。”
沛柔得了想要的答案,就笑了笑,给润声行了礼,把那几对护膝收回来,告辞而去。
可她回来时,却并没有见着闵淳心。找了半日,才在那一树石榴花下看见穿着鹅黄色比甲的闵淳心。
她见沛柔过来,手里还拿着那几对护膝,笑着道“看来表哥是并没有收我的东西了,今日麻烦沛柔表妹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闵淳心看起来并无异样,手中的绣帕却已经皱成一团。
沛柔觉得她不过是强颜欢笑,想让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不作数罢了。
沛柔便直接道“我不管表姐方才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和我大哥哥说的话,我只想告诉表姐,自欺欺人没有任何用处。”
“不如早些收了无用的心思,也早些重新为自己打算才是。”
闵淳心的面具有片刻的瓦解,而后强笑道“我虽然没有怎么念过书,也知道‘非礼勿听’,方才表妹与表哥的谈话我确实是没有听见。”
“至于表妹所说的‘无用的心思’,怎样才算‘无用’,表妹有表妹的见解,我自然也有,不必表妹多费心了。”
她这样执迷,沛柔也不想再多和她废话,干脆道“表姐若是真的真的‘非礼勿听’的道理,那日就不会在官房逗留许久了。”
“今日的确是我多事了,表姐若是有心,尽管继续就是。”
沛柔原本并不想和她撕破脸皮,她前生就是不想和人虚与委蛇,总是直来直往,所以最后才落了那个下场。
可闵淳心今日如此作为,她实在很腻烦,不如还是把话说清楚,往后不要交往更好。
闵淳心当然听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事,不禁遽然变色,还要开口狡辩,沛柔却没给她机会,转身径自出了院门。
梅真堂离熙和园的北门很近,沛柔正要进园去,却在门口遇见了出园子的柯明叙。
上次她在定国公府里遇见柯明叙,恰巧也是刚送了闵淳心回来,在二门上和他说话。
那还是清柔满月宴的时候,时间如白驹过隙,细想一下,居然已经是九个月前的事情了。
柯明叙也遥遥望见了站在园门口的沛柔,就略微加快了步伐,上前来和她互相问过了好。
上午给太夫人拜寿时,柯家的子弟也有来人,却只见了柯氏二哥的两个儿子,并没有见着柯明叙。
她还在纳闷,想着他大约是有事不能来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柯表哥从何处来,这就要回去了么?”
柯明叙见她站在日光下,略微挪了步伐,替她挡去了灼人的日光。
“今日刚跟着老师从香山回来,错过了上午给太夫人拜寿的吉时,实在是失礼,下午特意来问好。”
今日周家其他人大抵都来齐了,就连咏絮斋的周先生,作为周氏后辈族人,昨日也来松鹤堂提前给太夫人拜了寿。
周老先生真有些名士风流的意思,自己的亲姐姐过五十大寿,也没见他过来。
沛柔就笑着对柯明叙道“柯表哥和周老先生往香山去做了什么,可有有趣的见闻?”
自从上次在感慈寺遇雨,他给她讲了那个小贩的故事以后,每回他给她捎了修复好的古籍或是新得的词本进来,都会捎带一张小笺,上面简短的写一些近日有趣的见闻。
沛柔就会拿了来,当故事一般说给松鹤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