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有六月的毛。”
沛柔先是嫌弃地嗔了一句,而后伸出手比了个“二”,“三姐姐,你只能再捏我的脸两次了。”
自从沛柔开始给她计数以后,这些年海柔就很少捏她的脸了。
正好纭春拿了新切好的甜瓜过来,海柔就只当没听见她方才说的话,又见桌上有樱桃,就一边吃樱桃,一边吃甜瓜。
沛柔看着她笑了笑,“三姐姐,你今天不会就是到我这翠萼楼来蹭吃蹭喝的吧。可有什么新鲜事要跟我说?”
海柔一边说,嘴里也没有停下。“今日你难得不用进宫去,难道我就不能只是来看看你的么?”
沛柔觉得有些好笑,也就随她。
海柔如今已经有十三岁了,有了亭亭少女的模样。三月里她的春宴也办的不错,因为活泼机敏,生的又好,颇得了几位夫人喜爱。
又过了一会儿,那樱桃只剩了半盘,海柔才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我听我娘身边的苏嬷嬷说,今日我娘要进松鹤堂去和祖母商量我姐姐的婚事。”
“你今日还没有去松鹤堂里‘滚’过吧?咱们要不要偷偷地一起去听听?”
虽然沛柔搬到了熙和园里,每日从宫中回来,大多还是要进松鹤堂去和太夫人一起用晚膳,偶尔也会在太夫人怀里撒撒娇。
海柔曾有一次见了,就笑着嗔她“平日里在姐姐面前倒是小大人似的,教训这个教训那个。在祖母面前倒是把自己当个球似的,成日滚来滚去的。”
润柔已经有十七岁了,她生日在十一月,因此周岁还只有十六。真正讲究的人家,十三四岁的时候相看人家,等家里的小娘子十五岁及笄了才会把婚事拿到台面上来说。
自从润柔十三岁那年,常氏托傅氏给润柔相看人家不成,被太夫人训过一次以后,太夫人就放下话来,说她一定会替润柔做主找一个好人家。
常氏虽然不满婆母霸道,但到底相信她的人脉和眼光,这几年在润柔的婚事上也就没折腾什么。
崔大人两年前从湖南布政使升任了陕甘总督,后来也就没什么消息了。润柔年纪已经不小,沛柔怕有什么变数,听了也就着急起来,反而催促起海柔尽快动身。
海柔却故意慢条斯理了起来,等重新净过了手,才慢慢地和沛柔一起往松鹤堂过去。
等她们到了松鹤堂,常氏却还没有过来。太夫人正戴着西洋进贡来的眼镜,在看一封信。
沛柔给太夫人请过安,就自然而然的上前去准备接过那信纸为太夫人读信。太夫人却缩了手,故意逗她“这封信可不能给你看,这是秘密。”
或许是听了方才海柔说的话,她下意识就觉得这会是崔家的来信,若是信中有提亲的意思,事情没有定下来,自然是不好告诉她们的。
沛柔就看向海柔,海柔也正和她挤眉弄眼的,想必也和她有一样的想法。
二人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和太夫人闲聊。
过了没一会儿,果然见如今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芙蕖进来通报,说是常氏过来了。太夫人就点了头,打发她们两个小娘子去松鹤堂院子里玩。
寒客和雪友前两年都已经陆续嫁了出去。
她们原来也没打算留在屋里,就笑着应是,退到了宴息室旁边的茶房里。
宴息室与茶房只有一墙之隔,若是把耳朵贴在墙上去听,隐隐约约能听见一点动静。才进了茶房,二人就找了由头把跟着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紧贴着墙,想探听隔壁的动静。
自然听的是没有那么清楚的,只能听见太夫人和常氏偶然高声的几个词而已。
“……许家……太子……江南……蒲家……良配……远嫁……崔家……”
而后没过多久,她们就从窗户里望见了从松鹤堂离开,看起来脸色并不太好的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