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
太医并不在内室里,沛柔问了嘉娘才知道原来是太医带的止血药粉不够,他差遣了内侍往太医院取药去了,另外还要再开一副内服的药。
沛柔看了一眼贞静公主手上,明明已经敷满了药粉,却仍隐隐能看见鲜血在以极满的速度在往外渗。
“公主的伤口很深么?怎么这许多药粉还不能止血?”
嘉娘一面取了纱布来替贞静公主按着伤口,一面道“这伤口道也并不是很深。太医说是公主的体质殊异,伤口不易愈合,所以也不容易止血。”
“那位公主平日看的、熟悉公主体质的卢太医并不当值,这位张太医只带了一瓶云南白药粉过来。”
贞静公主原本恹恹地靠在榻上,见沛柔焦急,反而安慰她“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是蹭破了一点皮,血也不容易止住。我哥哥也是这样,并不太要紧的。”
沛柔就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药粉。
她前生小时候也顽皮,也曾经被削水果的小刀所伤。可这样的药粉,她当时也只用了小半瓶就把血止住了。
看来贞静公主的体质还真是比一般人要弱一些。
沛柔心里就愈加生了怜惜,在她身边坐下,替她按了按被角。
贞静公主就问她,“方才贞惠还说了什么?”
沛柔并不想让贞静公主为她担心,就遮掩道“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责怪臣女以下犯上罢了。”
贞静公主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不是说你在行宫散布谣言,说那日险些坠马,被齐家的人救了的是赵五娘?”
她冷哼了一声,“她倒是真怪错了人了。那些话是本宫让人散布出去的。她自己做了些什么心里不清楚么?还不是她先四处去说你的坏话。本宫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她们张家人的龌龊心思,你不清楚,难道本宫还不知道么?”
“自以为有恒国公府作为盟友,知道拉拢不过来你们定国公府,因为怕因为你的婚姻又给你们家结了一门强援,就先坏了你的名声。好让将来三哥上位更顺畅些罢了。”
原本贞静公主说这件事是她做的,沛柔就已经很惊讶的了。
元俪皇后过世后,她的确成熟了很多,可沛柔以为她也不过是性子变得沉静了些许。毕竟是皇家公主,生来就站在政治中心,倒是她小看了她。
沛柔就没有再言语,只是看着嘉娘轻柔地为贞静公主脸上的伤口上药。
嘉娘实在不想是东北苦寒之地养出来的姑娘,她很像她的母亲宛平公主。都是慢条斯理的性子,说话也温温柔柔,很难想象她们和别人起冲突的样子。
即便上过了药,贞静公主脸上的伤口还是有些骇人。血点已经没有方才的艳色,逐渐转成了暗红,看来更是触目惊心。
贞静公主察觉的沛柔在盯着她的伤口看,便淡淡道“本宫脸上的伤口很吓人么?”
沛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应当并不太严重,公主这几日好生歇息便是。”
贞静公主笑了笑,语意有些悲凉,“想不到本宫这辈子挨的第一个耳光,居然是我姐姐给我的。这些年本宫和她虽然总是吵吵闹闹,争胜逞强,可是本宫从没有把她当作敌人。”
“母后过世后,本宫更觉得人世无常,平日吵闹也就罢了,可本宫从没想过要害她,要故意惹她不高兴。”
“后来父皇决定让她远嫁,其实本宫心里是很难过的,就好像要远嫁的人是本宫自己一样。”
“可今日看来她是从来没把本宫当作姐妹的,本宫想让她开心些,她却以为本宫挑衅。罢了罢了,总归再过几个月,今生也没有再见之时了。”
贞静公主的目光落在自己受了伤的手上,声音越来越低,有泪水落在手上,砸出了药粉中一个个小小的凹陷。
原来她对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