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在这里,可是想了半日,始终未能得其果。
反而顺势琢磨起了齐延。
明明三月上巳节见到他,他还不是这样的性子,可为什么大病了一场,之后就成了这样。
前生齐延病后,性情上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改变。
茶壶中只剩下最后一杯茶,齐延仍然给沛柔满上。沛柔还在思考,不知不觉就把这一盏茶也喝完了。
见沛柔喝完了茶,齐延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方道“乡君难道是在想怎么赖账不成?”
“自然不是。”沛柔道“既然齐世兄欠了我的人情,只是用醉春楼的一桌席面相抵。那我自然也可以如法炮制。”
“听说醉春楼有一种酒名叫瓮头春,实在是世间佳酿。来日我在醉春楼设宴,还请齐世兄尽兴,不醉不归。”
齐延却摇了摇头,“谁说我请乡君去醉春楼吃席面,是还当日乡君提醒我的情谊了。明明只是为了纭春的胡辣汤而已。”
“元放欠了乡君这样大的人情,居然只想用一桌席面来还,这不是君子所为。”
沛柔有些迷糊了,那日他是这样说的么?
还是她太过无用了,那日月色正好,她居然也就在这月光和枫林中无尽的沉溺了下去。后面他说了什么,她都已然记不得了。
不过,他既然说她耍赖,她就耍赖又何妨,反正她也不是君子。
“齐世兄觉得一桌席面太轻,一定要用别的事情来还当日的人情,我敬佩齐世兄的胸怀和人品。”
“可我却觉得人世一沤浮,时光如瞬流。香蚁一杯,春酲一枕,可值千金。何时设宴,只看齐世兄便是。”
齐延就只是望着她笑,对着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赖皮行径,似乎也并不是太在乎似的“乡君既然如此说,元放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沛柔正有几分得意,就又听齐延道“方才乡君喝了那许多的枫露茶,想必此刻应当有些饱了。倒是可惜了李嬷嬷做的狮子头,看来也只有元放代劳,帮乡君把它解决了。”
“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李嬷嬷的一片心意?不过乡君放心,元放这次也不会来此白吃白喝,会在醉春楼再设一宴款待乡君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跟齐延谈话,他不停地给自己倒茶,她居然不知不觉喝下了三四杯茶。
这个人,也实在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