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散步,齐延也很快站到了她身旁。
只是之前她没有回他的信,他觉得她还在生气,所以不敢说话,偷偷地拿眼觑她。
沛柔心中好笑,却仍不言语。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逛完了大半个山坡。
“再过几日便是殿试了,你不在家中好好准备,却有心思来此赏花。便不怕不小心被辍落到同进士里去。”
齐延便道“十年寒窗,又岂是一朝一夕之功。倒也不是有心思赏花,只是有心思赏我的心上人罢了。”
“油嘴滑舌。”沛柔忍不住笑着斥道。
“祖母说,何焱被弹劾这件事,大约是太子那边的人做的,可是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若我是太子,一定也要先等三皇子娶了何霓云之后再揭发他,免得他那么容易就和什么四川总督对上眼。”
“这件事,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齐延便如实道“就是我搜集了证据,并且交到丁惟手里的。去年我频繁在何家出入,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去和何霓云相会么?”
“居然真是你?”沛柔停下来,皱了眉头,“那你又是为什么要选这个时机,之前明明前方百计地不肯让何焱死,甚至宁肯跟我反目。”
“难道是不舍得她嫁给三皇子,想坐享齐人之福么?”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我对她根本无意,你要相信我。不过,她留在齐家也还有用。”
沛柔满心不悦,“没有祖父庇佑,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又能于你有何用?”
齐延伸手,拂过她耳上的白玉流苏耳环,“若这里漫山不是樱花,我大约就要折一枝下来替你簪在发上了。可这偏偏是樱花,我便不愿意了。”
他看见樱花,总是会想起去年此时妙义坊的事情。他差点就因此失去了她。
“因为我要向你证明,我真的从没喜欢过她。”
何霓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远比她更清楚。
前生何霓云欠了她的,欠了他们的,他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