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望着他。
“我好怕这只是一场梦。”
他画卷中的美人走出来,对他说她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
前生他对她说过很多次“等我回来。”可却从来没有说过“我回来了。”每一次他远行回来,她的境况都只是比前一次更糟糕而已。
今生不会了,他已经回来了,他永远不会再走,他会一直在她身旁。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天地之间,好像忽然间只剩下彼此。
沛柔此时更不好意思再看他,只是越过他的肩膀,把目光落到正红色的帐幔上。
帐幔上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样,绣工精美,在有些暗淡的烛光下,看来也是栩栩如生。不过样式却有些俗气了,齐延也不喜欢绣了花的帐幔,她明天就把它换了。
齐延察觉到她的走神,去吻她的眼睛,闹得她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柔软的化成了水,等着他来取一捧。
鸳鸯帐暖,被翻红浪。
等到云收雨歇,已经快要三更了。沛柔没了力气,恹恹地缩在齐延怀里。
看着依旧精神抖擞的齐延,一时间想到方才的痛楚,她也没多想,用力地踹了他一脚。
前生他们一直等到齐延秋闱结束才圆的房,也就是张桂榜的那一天。那时候做了三个月夫妻,她待齐延都是小心翼翼的,哪里敢像今日这样。
可她原本就没有几两力气,这一下对于齐延而言,不过也是如挠痒痒一般罢了。
齐延原来侧躺着靠在枕上看着她,被她踹了一脚,却只是轻轻笑起来,问她,“若是休息好了,我抱着你过去净房。”
虽然身上也黏黏腻腻地难受,她却还是不想动,又往齐延怀里缩了缩。
她觉得齐延的呼吸好像又重了几分。
下一刻,“还是早些洗完歇息吧。”齐延也没再等,用锦被裹了沛柔,又把她打横抱起来,便进了净房。
热水是早就备好了的,齐延轻轻地把她放进了木桶中。净房的灯光更明亮,他还没有穿衣服,在氤氲的水汽中看来,更平添了几分暧昧。
沛柔便干脆闭了眼,又默念了几句心经。
等她洗完了,齐延把她先抱回了内室的床上,床单和被褥都已经换过。他自己又在净房里折腾了许久,换了一身中衣过来。
沛柔靠在枕上,青丝披散,等着他回来。他手里还拿着一瓶药膏,“这是前几日我问林霰要的,他说会很有用。”
沛柔是经过人事的,当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脱口而出,“林霰怎么会做这些。”说完自己也脸红,有时候与大夫太熟悉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她都不敢想齐延是如何和林霰说的。
齐延轻轻的笑,掀开锦被坐进来,打开了罐子要帮她涂药。沛柔又哪里会让他来动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红着脸接过来。
齐延知道她害羞,也不勉强,由着她自己给自己上药。却始终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含着浅浅的笑意。
折腾了一番,沛柔其实已经很累了,齐延却仍然神采奕奕,眉宇之间一点疲倦之色也没有。
他收了药膏,绞了帕子来替她擦净了手,将她的纤纤手与他的十指相扣,而后道“快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
沛柔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再睁眼,齐延却还是如方才一般侧躺着,替她挡住了烛光,可他的目光却比烛光更明亮。
“怎么还不睡。”沛柔已经有些迷糊。
齐延伸手替她拂去了额上的乱发,温柔地道:“怕一觉醒来,发觉今夜不过是一场梦,所以不敢入睡。”
她前生大约是真的很怨恨他,离开十年,连入一次他的梦都不肯。
方才痛到极致的时候,沛柔没有想哭,此时他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