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日,才对沛柔道“花么,也就是如此罢了。”
而后就从桌上拿起一朵没插进花觚里的栀子花,用花剪修理了几下,轻轻地插进了沛柔的发髻中。
才点了点头,满意道“这样便是极美了。”
沛柔原在嫌弃他不好好欣赏自己插的花,听他这样说,脸上红了红,心里也就只剩下了熨帖了。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齐延,却发现他一回来便看着自己插花,连官服都还没有换下,便笑着嗔他,“如今真是越发像个爷了,换件衣裳也要人服侍着。”
齐延从善如流,向沛柔伸出了手,她就站起来,与齐延一同进了内室。
她为他做的衣裳正放在衣架上,脱去了官服,便替他穿那件衣裳。
这件衣裳与她前生做给他的是一样的布料,一样的花纹,只是技艺好了许多罢了。
松青色的细葛布,袖口处绣了竹叶纹,这是她的私心。前生没有做到的事情,她希望今生不要再留遗憾。
她替他把衣服穿上,将一个个扣子缓慢地,仔细地扣好。
而后将自己退开了几步,打算好好地看一看穿着她亲手做的衣裳的齐延。
他实在是很适合这样清雅的颜色,身材颀长,丰神俊朗,便如同月下的一棵青松。
或者也不应该这样形容。青松太冷峻,今生他与她成婚之后,看着她的目光总是暖的。
“这是你为我做的衣裳吗?”
这件衣裳的样子,他早已经太熟悉。
做衣裳时,她的手在上面摩挲过无数遍。后来她留在嘉懿堂中的东西,珠翠冰冷,瓷器寂然,也只有这件衣服,还留存着一点她的温度。
他要思哥儿将这件衣服与他葬在一起,也不知道思哥儿后来还记不记得。
沛柔望着他笑“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
她已经不是前生那个,空有一腔对他的爱意的徐沛柔了。
齐延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无声地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