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抚摸着她的云鬓,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今上要其献去郑州巡查那边黄河河道堤坝的完工情况,如今我也在工部,他点了我同去。”
“他就是不点你,你也是想去看看的,对不对。”婚前他给她的信里,就曾经说往后要好好治理黄河的。
她心里觉得很难过,声音就不由得低沉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那要去多久?”
齐延便道“恐怕至少要一个月。不过十月万寿节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陪你到建业去的。”
沛柔有乡君封诰,像这样规模的皇家宴会,是一定要出席的。齐延如今却只是工部的小官,其实并没有出席的资格。
不过这时候她沉浸在将要离别的悲伤里,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什么时候走呢?一个月,若要赶得上万寿节,岂不是这几日便要走了。”
“十六日清早走,十五日我们还可以一起拜月老。”齐延安慰她,“只是一个月,很快的。”
沛柔就瞥了他一眼,“你说这样的话,你自己相信么?”
齐延就笑了笑,无奈道:“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无必要,我也不会跟着其献去了。我保证,一办完了事,一刻也不多呆,哪怕是深更半夜,我也立刻策马回来。”
“我不要你这样。我要你吃好,睡好,休息好,再把事情办好。”她已经不是前生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徐沛柔了。
河道总督是武宁侯张致青,是三皇子名义上的舅父。今上有心动黄河之事,无异于动三皇子。她只是担心这件事不会如齐延说给她听的这样轻松。
“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日常稀。我们其实已经比世上的许多夫妻都好。”
沛柔主动地抱了齐延,“我明白你的抱负,我会在家里好好地等着你回来的。”
齐延将她搂在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也会好好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