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真有这样的能力,却还是只能被家族拖累。”
沛柔感慨完了,就问齐延,“所以柯太师求的是从龙之功,求的是世袭的爵位?”
齐延却不忙着回答她,“今生祖母她老人家把你养的还是挺聪明的。”
沛柔不防,颇有些自得地道“小时候祖母一直教我看邸报,从这上面的确学到了很多东西。”
又突然反应过来,“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前生很傻咯?”
“你自己觉得呢。”
沛柔真要和他计较,又觉得有几分心虚,就嘀咕道“只要我的孩子聪明就好了。”
齐延笑了笑,“你放心,我的孩子一定聪明。”
沛柔不甘示弱,“我的孩子也一定聪明。”
齐延的笑意更盛“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你跟我急什么。”
沛柔待要再说,又说不出什么来。孩子来孩子去的,都把她绕晕了。
她就把话题拉回来,“所以柯太师真就是为了这一个爵位,所以才帮着永宁郡王谋反的?”
“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族中也不是没有有出息的子弟,居然行此无耻之事,实在是叫人不耻。”
齐延便道“若是他不行如此之事,他百年之后,有柯师兄在,柯家也未必不能重现他在时的辉煌。”
“可人在富贵场中浸淫久了,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普通的耕读人家想读一个进士出来,也实在是很不容易。”
“那时候永宁郡王杀了许侧妃向景璘表忠心,才能继续执掌四卫营的帅印。他手中有四卫营全部的兵力,宫中的禁军也不再为万将军所统领,有一段时间都非常混乱。”
“曾经执掌西山大营帅印的定国公又已经不在人世,京中四大营,他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五军营而已。”
“可五军营也不是全都听景璘的话,那里既有赵家的人,又有张家的人。赵家还好,他对赵五娘毕竟不错,可张家却与他不睦已久。军心不齐,哪来的战力。”
“若不是我与其献早早洞察,做了一番布置,只怕永宁郡王真有可能得手。”
他像是怕沛柔误会,忙又补了一句,“那时候景璘气数未尽,我和其献手中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即便其献登基,也是坐不稳帝位的,所以才又容他活了一阵子。”
其实沛柔也没有怪他,永宁郡王造反的时候,她也没多长时间能活了。齐延既然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前生,景璘又是怎么死的?”
“天下兵马尽在我与其献手中,每日为他看病的又是阿霰,你说,他的命在谁手里?我要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只能什么时候死。”
齐延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恍然间好像又是前生那个权倾朝野的他。
沛柔便道“前生阿霰他为了你都敢对皇帝下毒,那今生他只是减了几分药,拖着今上的病情,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齐延只是笑笑。
沛柔又问他,“今生景璘是不可能登位了,那你觉得,永宁郡王会选在什么时候造反?”
齐延便答“现在的确还忧虑不到这些,我一直都让人盯着永宁郡王府的。乱臣贼子的名声可不好听,夺了侄子的皇位,永乐大帝那样英明神武,还不是要被后人指责。”
“如今今上的身体大好,朝中又有成年的太子,怎么着也要等到太子去位,他才会找机会行事吧。”
“他自己胆大包天没关系,别连累了瑜娘和景珣。”沛柔道“得想个办法把他们两个摘出来才行。”
齐延揽了揽她的肩膀,“别总担心别人了。景珣虽然看着玩世不恭,当差的时候却很是用心,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
“更何况他的妻子可是出身万将军府的。今生万家人又没有远走江南,他们怎么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