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如今似乎更喜欢这样颜色深一些的衣服,有时候面容冷肃,院里的小丫鬟见了他,来不及动一动春心,就低着头快步退了下去。
“治疗你身上红疹的那张药方,我后来让阿霰看过。他说单凭这里面的药量,并不能那么快就叫你没了孩子。”
“还有别人也在里面下了药,这个别人,就是夏莹吹。”
可沛柔和夏莹吹的关系,明明是要比今生好的多的。
她是孀居,而沛柔又与齐延不和,每日独守空房,所以在没有管家之前才有那么多的空闲去和思哥儿呆在一起。
那时候她们明明是很好的。尽管出阁之前她们是完全不同的性子,也没有什么往来,可出嫁之后,又有润柔的情分在里面,她们从来都是互相照顾的。
沛柔掌家之后,从没有苛待过他们母子,给庄和堂送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有时候直接从她的嫁妆里支取。
而夏莹吹和思哥儿,也给了她无法计量的情感上的慰藉。让她觉得,在这冷冰冰的诚毅侯府里,还有一处地方是欢迎她的,是温暖的。
“为什么。”沛柔的睫毛轻颤,过了许久,才问出这句为什么。
齐延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他就是怕她会这样,所以之前才不曾告诉她这件事,让她心中还留存着对夏莹吹的美好幻想。
他当然也不会让夏莹吹有机会对她下手。他早就准备好带她搬出来,这座宅院从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这里只会有他和她两个人,再加上他们的孩子一起生活。有些不必知道的事情,何必徒增伤心。
可他很快又要远行,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若是不将这些事情告诉她,她不曾设防又着了夏莹吹的道,他恐怕要悔恨终生。
今生她与他之间,他不想有任何遗憾。
“今生你常在宫中,应该知道,当年今上曾经有意将诚毅侯府的爵位削去的吧?”
齐延顿了顿,“是因为我二哥为国捐躯,所以今上才心软了一分,将丹书铁券收回,却保留了三世爵位。”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夏莹吹一直觉得,这个爵位该是她们二房的,该是思哥儿的。”
“前生你与我婚姻不谐,也没有比她这个未亡人好多少,所以她才会与你交好。”
也所以今生她与齐延琴瑟相谐,所以夏莹吹和她的关系总是淡淡的,甚至都不愿意她多与思哥儿相处。
是人的嫉妒之心啊。
“后来我出征蜀中,你有了身孕,她就按捺不住,要出手害你了。毕竟那时候我大哥已病重不起,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到时候我和你的孩子,很有可能会被我娘抱走,过继到大房。这样一来,即便思哥儿是长孙,也不可能有机会承袭爵位了。”
恐怕在夏莹吹眼中,爵位就是她丈夫的命,她又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她是内宅妇人,思哥儿幼小,无权无势,当然只能和三房夫妻一样,在背地里行此阴暗诡谲之事了。
齐延知道这些事,所以他对夏莹吹才这样冷淡,也所以巴不得她过的不好,还在庄和堂里就毫不避讳的与自己行迹亲密。
沛柔觉得自己前生真的活的混混沌沌,她以为对她真心的许多人人原来从没有半分真心,而她觉得从没有喜欢过自己的人,却原来背后也为她做了这么多事。
沛柔伸手去握齐延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那她前生的结局呢?思哥儿在你死后成了诚毅侯,而后她住在养颐堂里,平平安安,寿终正寝。”
“或许她本性也不算太坏,在做了那件事情以后她也时常心有不安,渐渐地积郁成疾,而至绵延病榻。”
“又或许是我最终承袭了爵位对她的打击太大,不过才两个月,我还没腾出手来收拾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