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可以为燕梁培养许多栋梁,就这样离去,实在太可惜了。过段时日,我们把齐昭昭也带去给他看看。”
齐延的语气轻快,“琴瑟百年,瓜瓞绵绵。齐昭昭就是第一个大瓜。”
沛柔掐了他一把,“你才是大瓜呢,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齐延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沛柔也被逗笑了,又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很快便到了醉春楼,他们说好了在这里用午膳。
齐延扶着沛柔下了马车,神情有些犹豫,“午膳的时候,还要让你见一个人。”
沛柔尤未觉有什么不对,“是你的同僚么?”
自他被调到五军营,家中时常也有些他同僚的夫人过来做客,沛柔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应酬。
齐延便道“你见了便知道了。”
齐延要她见的人,她应该都不会讨厌才是。沛柔也没多想,一进了厢房,屏风之后的人,却是许久没见了的劲山先生。
他今日仍然是一身素面玄衣,面容平和,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沛柔已经看过九都王府中她外祖母的画像。
劲山先生比沛柔的生母生的更像外祖母。只是外祖母的神情是柔和的,令人望之相亲,而劲山先生在沛柔眼中,从小时相遇时的几分玩世不恭,到如今渐渐变得更叫人捉摸不透。
好像总是把自己的想法掩饰在好几重伪装之后。
他看见沛柔和齐延进门,对着沛柔点了点头。
沛柔原先脸上七分笑意,便不动声色的收了四分。在离他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下。
劲山先生也并不在意,“奕姐儿的百日宴我不能参加,眼下又是年关,我备了些薄礼,已经叫人送到府上了。”
沛柔的语气很淡,她没有抬头“那我便替奕姐儿谢过先生了。”
劲山先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今日是你外祖母的生辰,你不要待我这样冷淡。我是你的舅舅。”
沛柔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对她外祖一家的人,了解的实在很少。
沛柔便道“可徐家是我的娘家,我是在徐家长起来的。不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您一直不愿意认我么,舅舅?”
出人意料的,劲山先生开口,“从前是我错了,无论是你,还是徐家,将来我都会弥补。若非如此,今日我也不会让元放把你带到此处。”
沛柔抬起头,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从天耀国,找到了当年负责替当时的太子,如今的今上采买军械的那个人。为防太子报复,他这些年一直都躲在天耀。”
“当年的事,的确与定国公府无关。从前我也一直以为是你父亲引诱了我的妹妹,可李嬷嬷是知道实情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不需要我多言。”
“赵務虽死,可赵太后还活着,当年他们是如何合谋陷害我父亲,我会一笔一笔的和他们算清楚。”
赵務是老恒国公的名字,是赵五娘的祖父。赵太后是他的亲妹妹,当年赵家为了云阳王的储位,设计陷害了定远大将军阮凛,也就是沛柔的外祖父。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赵家陷害阮大将军,以削弱当时的太子在西北的影响力,却没想到,原来是太子自己弃卒保帅,以赵家人为屠刀,陷害忠良。
谁能想到呢。
为了皇位,为了自保,他可以弃西北万千百姓于不顾。若是当时的敕勒人趁机进攻地再猛烈些,西北诸城,如今还是不是燕梁的国土都不一定。
他的所作所为,与前生上位之后的景璘有什么分别。
这便是当年定国公府支持的储君,杀伐决断,果然非常人能比。难怪太夫人与父亲、太妃,这些年对他这样的失望。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阮大将军一片丹心,落了这样的结局,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还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