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左侧空置的席位,微蹙了蹙黛眉,似是轻轻喟叹了一声,同婢子棠萱问道“贵妃还没到么?”
她眼角处不知何时攀上的年轮像是在昭示她荒草丛生的半生,讽刺非常。
棠萱抿了抿唇,终是点了头。她睨了眼那处的空席,紧锁着眉心,话到了嘴边,踌躇了半响终还是开口辩驳“贵妃气焰未免太过嚣张,竟敢在祈神日让王后与这众多人等她一人。”
“住口。”秦王后虽身子孱弱,脂粉也盖不住她这苍白憔悴之色,却在顷刻间换了脸色,轻声呵斥她道。
秦王后对待下边人素来和善,何况是随侍多年的棠萱。
棠萱立时跪倒在地,将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身子也不由抖了抖,“奴婢失言,请王后责罚。”
秦王后低眸,顿了半晌,轻揉了揉眉心,隐有倦意,轻挥了挥袍,“起来吧。”
待棠萱起身,秦王后抬眸瞧她,颇有几分训导的意味,凝了凝眸,启唇言“隔墙有耳,你跟在本宫身边的时日不短,竟也还不明白么?”
眼瞧着棠萱紧咬着下唇,羞愧难当,面色愈加难看。
“本宫只盼能安稳度日,能让她的便让了。”
秦王后神色平淡自若,眼眸似夜海平静无波澜,她顿了顿后,身子微微向后倚在靠背上,细心叮咛道“多少人紧盯着本宫,你若言语有失,又当如何?”
“奴婢明白。”棠萱素来都是小女孩的心性,实实在在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心事的。
此刻经了这事儿,难得有的严肃面孔引得方才冷了脸的秦王后不免轻笑。
“懿贵妃到。”引路的内侍首领将浮尘夹在腋下,端正了腔调,很是有腔调地通报了声。
“祈神日来迟,请王后责罚。”不似王后容颜衰败年华老去,鲜红蔻丹映贵妃面容,岁月匆匆数载,容颜不改分毫,却是更添了风韵。
今儿来迟,倒也并未推脱,如是言。
秦王后凤眸微潋,容色从和,隐隐有淡淡的笑意,像是同贵妃唠家常般揶揄了她几句,温声道“晚来了自然是要罚的,一会儿可不许你又早早离席。”
眼瞧贵妃轻笑了声,秦王后递眼左侧,催促她道“快入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