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是一条心。”
突然,他侧望了一眼庞泽远和李忠信,又厉声道:“真是一条心吗?想必,谁来到这卫所中,他们就会和谁一条心吧!”
“你!”庞泽远怒声反驳道:“我说张千户,捉拿丝柔,你可是也点头同意的,我等皆向着大小姐也是事实!”
李忠信,补道:“虽然大小姐没了往日的实权,但,大小姐依旧是我们锦衣卫的大小姐,我等又怎会不和大小姐一条心呢?”
张仲,讥诮道:“是吗?假如东厂的人也来了,你们二位还会这样说吗?你们啊,无非是想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做好人罢了。”
庞泽远连忙跪向冷溶月,“还请大小姐明鉴!我和李千户对大小姐可是忠心一片,绝不敢有丝毫违逆!”
李忠信也随之跪下,“大小姐,这张仲口出狂言,公然挑拨我等与大小姐的关系,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冷溶月沉默,自若地坐在了点将台上。
她也很想知晓,假如东厂的人来了,眼前的众人是否还能容许她出现在此处。
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感,也在这一刻涌向了她的心头。
——此时此刻的她,竟要与东厂的太监相比,她何时成了要与太监一较高下的角色了…
她在眸光暗澹间,又分看了下庞、李、张、秦、贺五位千户,庞泽远和李忠信显然已默认了东厂的权威,在一群太监的管制下,他们两人也已成了吹嘘拍马,处处奉承之人。
想来,太监又能有什么学识和能耐呢?
普天之下,除了郑和与王景弘外,其他宦官最擅长的可能也是察言观色了,所以,庞泽远和李忠信这等聪明人,能成为现下的模样,也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张仲能保持着刚正不阿,正直敢言的性子,已是不易。
包括方才那个说喜欢她的少年马芳,将来又会成为怎样的人呢?
她不禁去想,也不禁思量。
突然,她发觉自己好似忽略掉了一个人。
于是,她开始拼命地在人群中寻找这一人的身影。
终于,在五千六百名兵士中,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丝柔。
她并没有看清全貌,夹杂在数人身后的丝柔,亦无法露出全貌。
只是,丝柔的身体起伏不断,好似经过了多次努力,都无法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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