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仪范一开始确实是明白的,可人不是树杈子,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爷们儿,爱聊骚确实从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可相处的多了,那些温存的暖意也总有几下好死不死的撞中了心坎,就会妄想些不该有的东西。
“西西,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咱们就敞开说吧,”顾仪范难得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我......是真的觉得你挺好的......”
“诶你别说了呀!”西西有点儿惊慌的看着他,“我和我男朋友从幼儿园就认识了,父母都是朋友,我们俩感情是很好的,真的,不骗你!”
“很好?你,我,他,就这么个很好?”顾仪范实在忍不住又开了嘲讽,“你们真的爱对方吗?”
“我们......合适对方。”西西咬了下嘴唇,“在一起时自然就好好在一起,可异地这么久,彼此有些友谊也很正常,不会影响我们之间什么的,我们都拎得很清楚的。”
“你们这是什么高级的现代企业契约精神,所以合着拎不清的就我一人儿是吧!”顾仪范弯下腰,两手拄着膝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头笑了好一阵都停不下来。
西西摇摇头,也不想再说话了,默默拖着箱子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顾仪范小跑着追上来,眼角眉梢都再看不出什么异样,依旧没心没肺的样子,抬手在西西额头上轻浮的弹了一下,“看什么看,傻样儿吧,我生理期也不是第一回了,你怎么还当真呢,快走,送你回去,哎呀冻死大爷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顾仪范拿钥匙开锁,发现里面反锁了打不开,只能按门铃喊蒋易来开门。
过了老半天,门开了,门缝一闪,露出一张惨白无神的脸,见了鬼似的苍白。
顾仪范自己心情跟日了狗似的,没想到和蒋易这状态一比,都快赶上红光满面了,“我操”了一声,扯住蒋易的袖子低头往上仰着去看他的脸,“你这是咋了?”
“病了。”蒋易费力的发出嘶哑的一声。
顾仪范顺手摸摸他的额头,确实比正常体温高一些,“低烧?多久了?诶呀,我忘了药让我带走了。”他边说边把包扔在地板上,在里面乱翻一气,拎出个药包来,从铝箔纸里抠出两粒塞进蒋易嘴里。
蒋易嗓子这情况,俩人也交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仪范勉强把他安置到床上躺好,自己也闷声不语的回自己卧室去了,灯都懒得开。
房子里重回了静默。
蒋易尽量把自己团在被子里,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来,和鹿云的信息页面上只有他十几条单方面的询问,一直没有回复。
他看着屏幕从亮到黑,怔忡了很久,迷迷糊糊的又好像要睡着,可身体刚倦软下去,就猝然觉得后腰一凉,像被什么冰冷尖锐的东西抵住。
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头到脚渗出来一层。
暗黑的房间里,余光的尽头,仿佛一直有一双冰冷阴湿的眼睛凝视着自己。
蒋易霍然坐起身,朝窗台边看过去,窗帘半拉的窗台外侧,一只野猫弓着身子,正团成一团危险的轮廓。
蒋易躺回去,拉扯着被子蒙住了头顶。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提示音。
蒋易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按开屏幕,信息却是来自黄鹂的。
黄鹂问蒋易:听说学校有人组织中文的课程辅导,你知不知道怎么联系?
蒋易犹豫了一下,回复:我给你问问。
出事到现在,他一直没敢联系葛筝,倒不是因为两人在电影院里出格的行为,而完全是因为鹿云出事带给他的心里冲击。
黄鹂这事倒是给了他一个自我暗示的合理的借口。
药效起来一些,头脑没有那么晕了。
他试着给葛筝拨了个电话,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