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架子,想必是个好说话的。
一边打着照面,顺口应下了,“好嘞,小公子,总共一两银子嘞,外送一盘兰花豆,加量不加价的。”
宋知熹却是抖了手,下意识地问道,“一碗汤面这么贵?以前不是三文钱一碗么?”
“那得多以前啊。”老伯尴尬地笑笑,“老伯我有生之年,还没听说过谁家的汤面有这般……便宜的。”
宋知熹捧着茶盏,指尖反复捋过它一角的边沿,呵呵道,“唉没事儿没事儿,莫要较真,开玩笑呢!”
“你一直都这么自来熟?”男子探究地发问。
宋知熹下意识回道,“嗯?并不是,我也第一次来。”
郡王把手搭在桌上一笑,这女子真是捉摸不透。
她对白日里得知的真相颇有感悟,此情此景,静谧得让人心安。
她眺望月色,红唇缓缓吐露,怅然若失,却是说不清的泰然与安稳。
“埋藏于错世冤邪里的情意让人感到奇怪,但又会在心底某个小角落浮出惊艳。”
命运啊,说是注定,不如说是你忘了在何时做了选择。
贺衔一怔,眼里的惊奇像焰火一般惊艳地四散,几乎惊溃五陵的少年。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琢磨她,认识她。
是有多通透净澈的灵魂,才能道出如此箴言。
他温和地对她点头宽慰,斟酌着开嗓,“不要眼框一红,就觉得人间不值得。”
宋知熹恍然,不经意握紧的五指松弛开来,身心浑然一松。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她,这一眼,却仿佛拾起了他眼中的破碎琳琅。
老伯煮着面,看着店外二人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哑语,他慈眉善目,荡漾开温暖的笑意。
山中若有眠,枕的是月。
徇此苦旅,以达天际。
今我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