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赶忙撂下了女子的袖摆,顺便帮她捻捻边角捯饬得服帖,“那便好,是本妃疏忽了。”
眼看也差不多了,裕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背,宠溺地笑了,“不拘着你了,去吧。”
大厅随着女孩的离去,恢复了先前的氛围。
“可曾,瞧清楚了?”
裕王妃云淡风轻地瞥了眼众位夫人。
夫人们欣慰地点着头,有几个则被打了脸,绷着面色,还有的则支起宽袖端起茶杯掩饰此时的尴尬。
曹夫人与裕王妃互递了一个眼神,暗暗点头交好。
……
“东南金粉缀清娴,檀板清樽奏管弦,岑兄来此临摹,好雅兴。”
散桌零零落落坐了亲朋好友。
宋知熹是随着舅母和侄子一道来的,在随后舅母张罗着带她见过了各位侯府和别家的长辈后,就跟着侯府的老祖宗去戏台落座了,想着姑娘家的可能不耐听戏,也没拘着她,这会儿也就让她自己去找清闲了。
宋知熹随意挑了一个靠柱的小圆桌,是个不起眼的位置,她坐在撩起的纱帘旁的八角凳上,捻着桌上早就摆好盘的小桃酥吃,压根不知道方才她离开的厅堂里现在正打着圆场的热络气氛。
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会注意到她,存在感什么的……还是低调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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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侯夫人一众长辈面前,自己还是很乖顺的,简直就是一个温柔端庄的小娘子了。有个好印象,可就是多个未来的好路走,说不准呀,以后连婚事都不用张罗了。
爹啊,你可知你闺女有多为你省心?
作客么,那就得真正地把自己当做客人,那才能叫主人家看得顺心呐,表现得越享受呀,就是越尊重主人家。
她想过好日子,自然不想牵扯太多。
这是宋知熹一贯的经验和法则。
“云杨,你这世子当得真不够格,连自己的亲事你都不清楚,哈哈,到时候啊,可别是被你父亲绑了去接亲才知道慌了。”一人打趣道。
“别提了,其实我真没见过那冯太医家的女儿,我也不晓得我们两家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
“唉,冯姑娘不是和宋府的姑娘走得近吗,不如你去问问她。”
“闹什么。”崔云杨没好气地说道。
“诶,哪个?”一人挨近凑了一句。
“喏,那边靠着柱子吃饼的好像就是。”
宋知熹舔着嘴角的碎屑,一头还听着闲话,几道目光齐齐地往她这边扫视开来,她也来不及打个秋风避开,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见她也是一愣,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场景,接着就一脸尴尬窘迫,十分勉强地笑着。
宋知熹认出了那人,那个被称做云杨的男子,可不就是那日阴差阳错地被她飞杯溅了一身水的世子吗?
宋知熹歉意地回笑,想起当日种种,差点没间接得罪上了,他没看见她就一脸不爽地上前指摘,就是够给她面子了。
就着干巴巴的桃酥,她也已经灌了半肚子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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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消食打扇。
月洞门外,一众男客稀稀落落地群聚,花坛边一些个女孩子以众星捧月的样子,围着郡主闲聊打听,却是时不时偷偷张望。
一众年轻男子中,一道清亮温煦的声音尤为好听,正聊着方才的棋招。
那就是衡川郡王吧,几个女子打量那边的宛若松竹般欣长挺拔的身影。
男子完全没有纨绔子弟的恶习,不但性情好,还被皇帝指了亲口在大殿上称颂“干练精明”,对在殿试选拔上的青年才俊教诲,“榜样如斯”。
除此之外,此人年纪轻轻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