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确保世子府保护葫芦庙的真心,怎会如此赤|裸|裸地利用他。
可他分明清楚,敖顷背后使力,已非一次两次。
廉衡“殿下看山是水,草民确实打得一手银算盘。不过,”他轻笑一声,“不知殿下的金算盘底,派人守住葫芦庙的心思有几分真?”
秋廪再次诧然,尽管世子府已派暗卫守住了葫芦庙,可为的是钓出他背后的大鬼,但这小子凭什么狂人狂词“小先生凭何如此自信?”
廉衡“自不是有勇无谋,凭我是个有用之人。”
秋廪“身陷囹圄鱼游沸釜,何谈有用?”
廉衡看眼秋廪,扫眼四壁,知晓这里的耳朵早被他们堵了个干净,便雄起狗胆走近明胤直看着他,眼底温笑,嘴底却凉凉地对秋廪说“就凭你主子想‘大羿射日’,而我会帮他‘冯妇打虎’。”
话是真话。但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株连九族之大罪,小鬼这是报了必死之心在挑逗面前人底线!
明胤探手一把攥住他细凉小脖子,嗡咚一声将他提拉近狱柱“找死!”
廉衡微作挣扎便也不再反抗,小脸已憋紫,却还是犟着颈子死盯着他,寸视不让,当真一吃雷公屙火闪的主!混江湖不带怕死的!
许是卧在手里的鸭颈细脖子太过凉,许是那寸视不让的眼神太过刚太过蠢,世子爷哽凝一刻,稳定情绪,倏然松手。小鬼踮起的脚后跟这才着地,脚镣随之当啷坠地,清脆沉闷的一声打破死寂。奈何他眼底的那抹笑,还浅浅地搁在下眼睑上。
秋廪百思莫解,只能掩耳盗铃“小先生休得妄言。”
乍红乍白的脸色犹未稳定,小鬼轻飘飘再道“小子有无胡说,只道世子殿下当真被御赐了个好名好姓。”
话还是真话。奈何这圣瘼宫省风流事,及其意味深长振聋发聩的名字,世子爷人生十九载,还从未有人当着他面儿,提叙调侃给他上眼药!造死啊造死!英雄啊英雄!
嗡咚一声。心神不稳的世子爷被激得再次探手,攥紧他衣领将他提拉到牢柱边。
廉衡仰着头,忍着肩胛钝痛勉力微笑“殿下不如往日镇定了。”明胤闻言,蹙紧的目光更冷了,廉衡看眼秋廪看向壁灯外壳的“獄”字,嘴底憨声憨气道,“秋恩人日前在抱月楼见义勇为,顺手捡走张纸,小子不慎瞥见了。怒猊渴骥,想那‘羿’字又大又韧,权猜他一猜,殿下何必认真呢。”说完他看回明胤,眼神怀诚。
明胤寒意渐消,复归渊流本色,松了手夷然不屑道“从万卷屋,抱月楼,到落英亭,再到朝堂,你步步为营费尽心机夺得旁人注意,不就想攀条捷径,扳倒敖广,昭雪沉冤。”
廉衡捋了捋被捏疼的犟脖子硬领子,转弯抹角道“世子殿下未免妖魔化了小子,草民破毡盖身何德何能。”
“你故意激怒我,无非投石问路。不若我也权作猜测,乌叔动了他不该动的人,惹恼了你,你想反水,对吗?”
“师公秉性,您比我更清楚。人心和政治再阴暗肮脏,都不应将他牵扯其中。不论是谁想给他泼脏水,不论是谁,意欲何为,望您念在他授业解惑的份上,守住他清修。”
明胤靖默片晌,疏缓道“我若问你,儒父缘何搭救,你作何回答?”
廉衡“黄梅不落青梅落。草民若说自己是个大才,儒父舍不得让我死,世子信几分?”
明胤“一分不信呢!”
廉衡苦笑,拍打下肮脏不堪的布袍,挺身垂立“世子殿下要做什么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殿下亦知道。您无需刻意招揽,得个智囊刁谋;小子不用曲意逢迎,寻个可倚泰山。双赢,您说是也不是?”
“食言而肥己之人,要之何用?”
“乌叔一‘暗礁险滩’,小子不卖了他难道要跟他一条路走到黑啊,我又不傻。再说您也不必全信我,就像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