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回家,往返都是凌晨五点多的票(心绞痛),两点睡着三点醒来奔机场,整个人头重脚轻踩棉花上,就在如此高糊浆态下,候机室里灵魂出窍的我竟然键盘如飞更出一章(鲜花掌声灯光和口哨)————
清尘收露,鸟语花香,心旷神怡的黎明总令人浑身通泰,然你眼前偏偏出现一坨翔,晦气。
廉衡站园门正心,睥睨而视,并无让道请进的意思。
汪忠贤咬肌噔地直疼,强自按捺不悦,面敷半斤微笑,姿态优美地站朝霞底,将手中尘拂左右倒了下重新抱紧,娇娇咳喘两声道“唷,驸马爷好派精气头,瞅瞅这器宇,龙璋凤姿一表人材呐,不知情的,还当是哪颗星宿下凡来游历了。”
这是包着糖衣给他喂铜蝇呢。
少年两耳爆豆,心想这号不僧不俗不伦不类的肥油,如何能在明皇眼底晃来荡去二十年?王瞅着他就不腻味?
廉衡挺直腰板,下身微微往前送了送,又故意掸了掸腰襻“汪公公过奖,身为大明男儿,无大明风骨岂成?再说,我恩封驸马,身负延续公主凤脉的大任,岂敢弯腰耷拉背不修边幅。此外,为王室延续血脉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如小生这般朝气蓬勃虎虎生威。所以说汪公公过誉了。”
过誉原因,是公公你忘记了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了!
平心而论,攻击他人身体缺陷,特别是这种羞于启齿的、幼年时迫于生计而惨遭阉割的太监的行为,是极其不地道的。但汪忠贤本人属于头生疮脚流脓的毒物,不在廉衡柔待行列,将来没请他吃“板刀面”而是送他浣衣局终老,已属鸿恩浩荡。
施步正这根擀面杖都能听懂廉衡话外音,汪忠贤更能。那一刻公公被气得手直抖,当然,若叫他知晓,此时此刻挺直腰眼欺辱他不是男人的“男人”原来不过个女娇娥,他怕会吐血三丈就地昏亡。
自诩手握廉归菱这张王牌的公公,紧守“我要你明天就哭着求我”的理念的公公,强自和颜,忍了再忍,扫量着较平日穿戴更为正式考究的少年,悠悠问“驸马爷一大早就穿戴整洁,是要去哪里不成?”
“公公以为呢?”
“咱家可不敢乱猜。”
“公公都来传旨了,有何不敢猜?”
汪忠贤眼皮微微一跳,侧视左右随监道“瞅瞅驸马爷,不愧人中龙凤,你们几个呀好好学着点他聪明劲儿。”言讫他直视向廉衡,“驸马爷不仅能诗会吟,还能猜圣心。”
这是又包着糖衣给他喂毒呢。
“圣心威威,小儿岂敢乱猜。不过,”他微微一笑,“说起能诗会吟,我今早方方学会两句诗,公公可要听?”
“好啊,叫咱家也涨涨见识。”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迷,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明骂汪忠贤出尔反尔、女官一事使阴之劣迹!没料得他如此直接,汪忠贤尚怔在原地,但他身侧一干儿子却尖声细气大声喝道“大胆!”
廉衡闻之一个眼神递去,深不见底的焦距、冷气森森的晶球、寒铓砭骨的眼白,盯得小太监惶惶低头,再没敢抬起来。
过于轻敌,让这位雄鸡一样昂着头颅前来斗法的公公连连败阵。他心说“好哇好哇,这是遇上孙猴子了”,干思一阵,他眯了眯眼,劝自己且将精力和法器留用于下次真正的斗法大会上,此刻忍一时风平浪静。末了他平复波澜,开始传旨“上谕。”
廉衡撩袍跪听。
汪忠贤“口谕着命尔廉衡,即刻前往都察院听旨。”
闻此,少年略感诧异,只当这口谕不过是叫他前往都察院观审就是。何以真正旨意在都察院?那旨意上又写了什么?汪忠贤截夺了谭宓权利来给他宣旨,并将旨意压至此时,一为叫嚣其手握小大女官运命之事,叫他低头,软语相求;二为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