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嘴里嚼了起来,“唔,有点……”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左四捂着脸狠狠地瞪着蓝二,蓝二一边甩手一边回敬地瞪着左四。
“硬!”左四把刚才的话接着说完,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蓝二。
“啪!”又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左四目光的注视下,蓝二又给了左四一个耳刮子,左四捂着右脸,嘴却没有停下咀嚼。左四是个年轻人,僵硬的五官如刀刻一般,结实的肌肉裹在光滑油亮的皮肤之下一滚滚的,腰上露出六块腹肌,一件崭新的牛皮裙像一块冻僵的湿布夸张地在腰下撒开。蓝二的耳刮子并没有让他停下来,他伸直了腰,放下石刀,拿油叽叽的手搓了搓脸,一副认真品鉴的样子“但还是很香!”
蓝二甩甩左手,他两个耳刮子对左四来说没有丝毫作用,蓝二觉得很无奈。
大家都忍不住吃起来,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接着就接连不断地响起“啪!啪!啪!”的巴掌声。
流水洞外的多多草原上,傍晚的天空中,双日重叠,炙日躲在巨大的寒日身后,露出一根弯弯的眉毛,贴在西边的地平线上,雨后的气温已经降下来了,大地一片雾气,草地和远处的森林笼罩着一片朦胧。这是鸟儿欢腾的时节,它们密密麻麻盘旋天空,嬉戏和追逐,捕食和被捕鸟儿们搅乱的浓雾在天空翻滚沸腾。
从极冬后昼夜分明的叠日季节,到寒日、炙日交替的双日季节,再到第二年极冬前的叠日季节里,每天傍晚到次日凌晨,往生洞口附近的多多草原上到处都是人和动物的身影,到了早上,族人都回到流水洞,动物们也集体归巢,以躲避炙日的炙烤。
双日已经落山,它们的余晖将天空映得猩红,趁着这短暂的时光,人们的户外劳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肠草滩上,卢二和其他男人一样勾着腰,使劲地用石刀、骨刀砍着肠草那四五人高的竿。沸腾星球的树木植物,都有填充着海绵组织的茎干,里面蓄积着充溢的汁液。至夏时节,你把耳朵贴着树干,甚至能听到里面丝丝的水流声。肠草的茎干虽然不够密实,却有着钢铁的硬度和弹性。
肠草大多浮在水面,形成大小不一的草滩。据统计,在圆岛上,这样的肠草滩有三百多处。
草滩深处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在空中回响。成捆的肠草杆码在地上,很快,地上裸露出纵横交错的像毛毡一样的草根。草根的下面是一片湖,湖里生活着肥美的鱼和水生小动物,也潜伏着可怕的潜鳄和长长的水蟒。因此,人类在这里的所有活动都是一场生死游戏。
卢二等人低头弯腰干着活,二十多个手持长矛的男人在周围一边紧张地观察四处的动静,一边估算着肠草杆的数量。卢二正想说肠草竿够了,就感觉地面一阵摇晃,猛地爆裂开,一张布满尖利牙齿的大嘴从草根裂隙中伸了出来,咬住卢二的腰,卢二还没来得及反抗,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拖进了草根缝隙中去。
整个肠草滩摇晃一阵后平静下来。良久才听见有人大喊“潜鳄,卢二……”所有人惊得四处逃散,跑出了肠草滩。又听见有人急促地喊“棍子,棍子!”棍子就是肠草竿,是祭山时每人必备的手杖,用来在祭山活动中敲打和检查颅山岩石的。
众人无奈地跑回去,抱起棍子,又飞速地跑回来,就像踩着炭火了一样。
阳二族长和几个男人正在洞口水潭边装水,听见了远处肠草滩的骚乱,阳二族长让白二去看个究竟,白二沙哑着嗓子抗议“又是我!怎么每次都是我跑路?族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说完,他极不情愿地爬上河岸。
一会儿,白二回来站在岸上冲河边的阳二大喊“族长,卢二把潜鳄吃了!”
阳二族长轻描淡写地说“吃就吃了罢!吼什么吼?”
“嗯?”阳二族长一想,“不对啊?”
白二赶紧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