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城之战后,在东山海境的一个小城变得热闹了起来,原本只出不进的怪异规矩让这个小城变得异常神秘,也异常萧条,但是天赐城之战后的这几天,这个小城却多了几分活力,倒不是因为那依旧紧闭只进不出的城门,而是因为这小城的上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白隼。
这座城就是东山海境闻名遐迩的迷城九通城,大概在十五年前,这座城还是九条主道汇聚的枢纽之城,在他东北部的巨木城一辆一辆东山海境北部特有的刀牛车运着木材由他而通往山海境各处,可最近的十五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尽管九通城城主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赌徒,他嗜赌如命,行事荒唐,但是大家还是没有想到他会在十五年前做出封闭全城,除持九通令的城内居民,其余人一律只出不进的荒唐规矩。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倒也罢了,可最近几年这闭塞的九通城内却出现了一股和本城气质截然相反的而又神通广大的谍报势力,他们用持令居民和可天空中自由飞翔的白隼向整个山海境传递各镇的重大事件,也会向雇主单独细致到一个人日常作息的谍报服务,所以这几日,那些关心天赐城走向的人们,还有各城的权贵,几乎每一天都会收到关于天赐城之战的最新进展,穹起逆天的一斩,转眼间就成为了山海境新的传说。
随着一声酒碗摔碎的声音响起,鬼无门沙漠边缘的一座二层土房上里飞出一只白色隼鸟,它仿佛收到了惊吓一般,长鸣一声,化为闪电,径直飞往九通城的方向。
二层土房外面看似有些简陋,里面却是各色功能齐全,一楼是一间可摆放七八张桌子的大厅,在角落还排着五间带着麻布帘子的所谓雅间,这几天一楼的人越聚越多,有的索性在二楼包了一间客房。
这一楼的大厅是东山海境的经典布局,大厅挑空,具备完美的通风功能,而屋顶和四面土墙的连接处安装的几面别致的木窗,也是巧妙地起到了采光的作用。只不过毕竟是简陋的大漠驿站,屋内依旧带着寒酸土房里的昏暗,不过在这个暴风肆虐的大漠里,有这样一个驿站可以让人小憩,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我早就说过,蛮夷之城啊,繁华不长”一个尖嘴猴腮的白衣秀士,操着一口学东山海境南边人的尖刻嗓音,慢条斯理地咪了一口小碗里的御田村礼酒“小酌”,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前几年刚开始有佣兵进,我就注意到了,天赐城啊,要乱!所以去年通航的时候,我就搬到御明城了,本想着今年回来看看,你猜怎么着?天赐城换天了!”
“你说这蛮夷之地,繁华不长又是个什么意思?”同坐的一个大肚子商人夹了两片牛肉,送到嘴里胡乱嚼两下,饶有兴致地问秀士。
“不是我说哦,这东边和西边,真的是没法比,这几年你说西边动静大不大?无言城、黑石城、天赐城哪个不是一天一个样子的变?就说无言城,原来空旷的草原都变成了万里军营,再说黑石城,把整个黑石山都包了,天赐城呢?本来不过是一个平原小镇,转眼就成了港口大城,夜夜笙歌好不繁华,你看看这像什么?”
“像什么啊?”
“嗨,像做梦一样啊!”秀士来了兴致,忙不迭地又送下一口酒,朝着另外几桌停下了说话闲聊的声音,开始听他白话还搭茬问两句的人唾沫横飞地说,“什么是做梦?做梦就是啥都有可能发生,但是终有醒来的一天,你看天赐城,短短也就十几年吧,不但把沿河三城都纳进了城中,整个城也是做得有声有色,但是终究梦一场啊……也就十来天吧,人都逃完了,城也换了主人,整个城就像一场梦,只消这么一战,就醒了。”
“那你说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客人紧跟着问道。
“为什么?去了御明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白衣秀士端起酒碗腾地站起,“御明城五村环绕,城内四墙九门五区三府,守卫军不看数量,只看建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