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低下了头,在湖蓝色的长发中我似乎能看见那双眸中的暗潮汹涌。
看来,我没猜错。这个人,真的跟雅柏菲卡的师傅鲁格尼斯长得很像。
“是因为双鱼座不祥之血的缘故吗。”鲁科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抱歉,双鱼座的毒血是一回事,跟不祥恐怕扯不上关系。”我对眼前的男人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反感,尤其当他面对着雅柏菲卡说出不祥之血这四个字。
他听闻我的话有些意外,却不失风度地继续微笑着,“抱歉。我听闻双鱼座的圣斗士为了抵抗魔宫玫瑰那样有毒的香气,而让自己的血液也染上剧毒。因为那毒血的缘故,双鱼座被迫断绝与他人的交往,而孤独一生。”尽管雅柏菲卡的神情十分不对劲,但那个男人继续说着。
“小姐,您的眸中尽是痛苦呢。不如”
“不必了鲁科医师,我和雅柏菲卡前来是有任务在身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感谢。”我凑到雅柏菲卡的身边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他的眸中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敏锐。
鲁科的嘴角扬起得更深了,他的右手中的那朵铃兰散发着异样的光。
“雅柏菲卡大人,我虽是个及其微不足道的医师,但是我或许有办法帮您,从毒血中解脱出来,只要您愿意。”鲁科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雅柏菲卡一定会同意一般。
我和雅柏菲卡皆有一些震惊,雅柏菲卡的震惊或许是因为他的话,而我的震惊却是因为,那朵铃兰竟然少见地不受我的小宇宙控制。
怎么可能
这世间无论是怎样的植物,都会随着我的小宇宙而绽放亦或凋零。
除非,这铃兰是像双鱼座的三色玫瑰一般,是随着主人的小宇宙而行动的。
不过,他能知道双鱼座的毒血,说明他对圣域了解得很深刻啊。
他又为什么能知道我我眼里,很痛苦吗。
呵,一个连自己从何来又该往何去都不知道的人,难道不该痛苦吗。
于我而言,现在所有的风,都是逆风啊。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从我有意识起,我就是一个只有空壳的人。不断地想找寻自我,迷茫,痛苦,黑暗亦或是怀疑。
这颗星星,她的余热,又还有多久。
“来吧,雅柏菲卡大人,就请从毒血中解放吧。”雅柏菲卡有些微微颤抖着,他对上了鲁科的视线。
在那一刹那,鲁科与鲁格尼斯的身影重叠着。
从鲁科的手中,雅柏菲卡似乎看见了鲁格尼斯正向他伸出手。
“毒血本就是骄傲,而又谈何解放。”我将手搭上了雅柏菲卡的肩膀,锐利的眼神扫过鲁科,眼里的威胁之意浮于言表。
“小姐,不如还是看看雅柏菲卡大人本人的想法为好。您不觉得,可是您真的愿意让他忍受一生的孤独吗。”鲁科并没有多生气,微微向前走了几步,向我抬起了手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我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向旁看了一眼雅柏菲卡,在那抹熟悉的湖蓝色长发上我却看见了不一样的感觉。
在孤独的尽头,你我都是沧海一粟。
我们拼尽全力,向世界证明我们的价值,向我们心中最重要的人证明我们能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是我们所付出的一切光阴和希望,是否能让我们在孤独的尽头找到此生的向往。
我缓缓放开了搭在雅柏菲卡肩上的手。
抱歉雅柏菲卡。
我也无法向你保证,你怀揣着希望的火种所向披靡之后,你又能否得到自身的幸福。
是不是我的选择真的错了。或许,这些执念的存在根本就没必要。
从毒血中解放,这也是你所向往的对吧。
而我,又何尝不想从身份的洪流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