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罂绝勾唇轻笑,却无丝毫不悦
“嗯…朕倒想听听,你想如何叫?”
金槐衣眼里通透纯澈,神情乖顺,小心翼翼的的说道
“绝绝。”
梅罂绝眼中惊讶
“绝绝?”
而后无奈一笑,继而开口道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金槐衣透明如水,带着微微粉意的唇微悯,眉头微微皱起,难过之色溢满了整张脸,轻轻的又无助的问道
“…可以吗?”
见此,梅罂绝眼中深沉一瞬,嘴角轻抬,应道
“朕准许。”
金槐衣又笑了,像得了糖的孩子一般,而后嘴角渐渐放下,略带认真的问道
“那绝绝叫我什么?”
“你想朕叫你什么?”
金槐衣低下头,抿着唇
“我不想,绝绝想…。”
梅罂绝秀眉微皱,无奈应道
“好,朕来想,…那便叫槐衣如何?”
金槐衣喃喃的重复着
“槐衣…。”
话落,眼底有丝失望,可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笑容满面,应道
“嗯!”
闹久了…是会遭人厌弃的,金槐衣看梅罂绝凤眸深邃,心里有丝慌乱,她是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了?想罢,又认真的回应了一遍
“嗯!槐衣很喜欢绝绝这么叫我。”
半响,梅罂绝依然不说话,金槐衣心里的慌乱逐渐溢上了脸…。
突然,梅罂绝轻轻的伸出玉手,摸着金槐衣的头顶,朱唇轻启
“在朕面前,不需强颜欢笑。”
闻言,金槐衣收敛了笑意,眼里有隐忍的委屈,缓慢轻轻的想将头再靠进梅罂绝的怀里,可身上的伤却令其回神
“嘶。”
这剧烈的痛楚,似在无声的提醒着他,自己是一个多么肮脏不堪之人,眼底瞬间汹涌出遏制不住的压抑与阴沉。
梅罂绝秀眉微皱,问道
“可是疼了?”
金槐衣神情紧张,立刻回答道
“没有,我没有疼。”
见此,梅罂绝眼里复杂,摆了摆手,一旁的宫侍便呈上一青玉色的药瓶。
梅罂绝将药瓶打开,清香四溢的中药味道,便四散开来…。
金槐衣看着这药瓶,眼里无助而涣散,她是不是知道了?知道自己是个多么肮脏不堪之人…。
不觉,袖下的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素手,逐渐握紧…,紧到指甲进到肉里的痛楚出现,方才让他微微能呼吸一些…。
梅罂绝将金槐衣的一切神情看在眼里,而后接过宫侍递给的玉制药勺,声音威严的开口道
“都下去。”
“是!”
只见,凤卧宫内的宫侍,恭敬的行了礼,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待凤卧宫内只有他们二人后,梅罂绝声音柔和的开口道
“把手腕伸出来。”
闻言,金槐衣眼里的神色似破败了的太阳,拧碎了血肉逐渐散落,空洞了双眸,半响,唇色发白的吐出一句
“你知道了…。”
梅罂绝凤眸轻垂,而后将药物放置在一旁,伸手将金槐衣清瘦如玉的胳膊拉过来,却见手心血液渗出,不觉皱起秀眉…。
“你是朕的人,日后未经得朕的允许,不准再如此。”
金槐衣低着头,使人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消瘦的肩膀,亦微微颤抖着…。
那张低垂着的脸,被光滑顺垂的金发遮挡,叫人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那双金眸中,此时有遏制不住的压抑,似装满了一整个炼狱火海,数以万计的凶兽压抑的怒吼着,咆哮着…,可就是没有半点的委屈与慌乱,凉寒的像是暮冬下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