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蓝“……。”动不动就拿人命来威胁,您这手段就不能磊落一些?
“你不是想查阅刑部的旧案卷宗?”
“是的。”君青蓝眼睛一亮,立刻有了精神,将义父的事情顷刻间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咱们现在走吧。”李从尧掸一掸衣襟起了身“刑部侍郎曾欠本王一个人情,今夜轮到他值守。他会将所有侍卫调离库房,但只有今夜。等明日换值后,无论是否能成事,你都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机会接近旧案卷宗了。”
“快走快走。”君青蓝飞快起了身“不要再说话了。”
她在的飞快,却叫李从尧一把揪住了脖领子“干什么去?”
“带踏雪。”
“你以为刑部侍郎会放锦衣卫仵作君青蓝进入刑部库房翻阅卷宗?”
君青蓝眨了眨眼睛“大约……不能吧。”
您说的这么热闹,都是在糊弄人么?
“随我来,一起上车吧。”
这大约是那人第一次心甘情愿乖乖的与他同乘一车。瞧她急急忙忙,迫不及待的样子,李从尧的唇角不可遏制的弯了一弯。君青蓝恰在那时侧目过来,正与他眸色相撞。那人笑容一僵,之后从容垂下唇角,如从前一般淡漠。
君青蓝慌忙别开了眼,无奈撇撇嘴。那人方才是在笑么?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他盯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为什么尴尬的人会是她啊!
刑部侍郎说到做到,刑部衙门的侍卫果真都离着库房很远。君青蓝如入无人之境,盯着室内码的整整齐齐的书卷,她使劲攥了攥拳。掌心里一片冰冷的粘腻,她在紧张。
为了这一刻,她努力了整整五年。如今得偿所愿,反倒有些紧张。
“这架子上都是五年前的旧案。”李从尧摒退了容喜,自己亲自执了油灯,朝着面前书架指了指。
油灯昏黄的光晕中,陈旧书架上的灰尘似忽然有了鲜活的生命。无数细小的颗粒在灯光的照耀下斑驳飞舞。君青蓝屏息凝视,盯着眼前摞的比她还高的卷宗,却始终不肯伸手。
“你若是不想再看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为什么不看!”君青蓝吸口气,探手将离自己最近的几摞卷宗拿了下来。
她翻阅的速度极快,几乎一目十行。起初颤抖的手指也渐渐平
稳下来。终于,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一本卷宗上再不动了。
李从尧朝她目光所及瞧了一眼,见上面写着管州府三个字,唇角便微微勾了一勾。君青蓝才要伸手去拿,李从尧却比她快得多。先一步将管州府的卷宗给抄在了手中,慢悠悠翻开了。
君青蓝皱了眉,有心要抢却不敢开口。唯有将唇瓣紧紧抿了,目不转睛盯着李从尧,一动不动。
“五年前,管州府发生了件大案,震惊了整个北夏,险些叫朝野动荡。”
男人狭长的凤眸落在卷宗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发黄的书卷上缓缓擦过,慢悠悠说着“南阳节度使秦钰谋反作乱证据确凿,秦府上下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因秦钰身份尊贵,声名显赫,郡守黄忠不敢与秦府冲突太过,只命人封府,将秦府上下软禁在府中不得自由进出。只待钦差圣旨送到后,再将秦钰满门压入死牢问斩。然而……。”
君青蓝整个身躯都僵硬了,脸上半分表情也无,木雕泥塑般听着李从尧娓娓道来。男人的声音悠扬如琴,淡漠如仙,原本是极动听的。如君青蓝从前无数次听到过的一般叫人心醉。然而,此刻却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肩头上似忽然被压上了千钧重担,再也别想动弹半分。
“然而就在钦差到达的前一夜。秦钰为了毁灭证据,亲自放火烧了节度使府,并将阖府上下全部烧死。一个都没有能逃出来。”
李从尧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