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以完美利用的加深对日本控制的儒生。
还是一样的人,只是外部环境变了,立刻呈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
可以预见,这些古学派的儒生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因为太宰春台那一套“米贵物贱”的理论,也确实和阿部正福的“人口减少”理论归于同源。现实情况也确实在几年之内能明显改善日本武士、农民的生活水平,达成提高米价、降低物价的效果。毕竟买办鸩毒的药效发作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期。
所以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让日本的儒生心慕中华,培养更多的带路党?事大派?
尊周攘夷之论,不过是形而上的东西,没有根基是不稳固的。
这一次伐日之战给日本儒生带来的冲击,必不亚于《荡寇志》的作者去了一趟广东的所见所闻,日本实学派儒生对实学的渴望,是个极好的切入点,但从哪里切?
刘钰自己心里清楚,就大顺现在旧学已破、而新学未立的状况,在经学名教上,对日本这边的儒生实在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名教不能切入,那就只能从技术入手。
只是,允许学习的技术、鼓励学习的技术、避免学习的技术、禁止学习的技术,怎么区分,这就很值得细究。
有些东西可以学、有些东西鼓励学、有些东西是不可以学也不准教的。
临睡前,怕过些日子事多,把这件事给忘了,便提起笔,在小本本上写下“虽有经济见解,但也终究困于时代,还是以农为本,诸多政策不过是为解决幕府财政为出发点、稳定此起彼伏的一揆之乱而已。故而可授稼穑、治水之学,收其心、养其慕”。
想着明日还得早起,写完这段话就睡下了。
第二日的换约仪式,虽然也就是走个流程。
该谈的事,不会放在明面上谈;要达成的条件,也不会等到换约时候再论。
但正是因为要走流程,反而更加熬人。唯独就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相机,省下来坐在接引寺里换约的时候,全都定格出表情等着早期相机曝光半小时的苦痛……
一直折腾到傍晚,才算是将流程走完。
换约之后,刘钰还要在下关等一段时间。
名义上是在出出钱资助日本修筑下关海峡以及濑户内海的几座灯塔,实际上是在等日本这边的朝贡使团。
公家这边是昭仁和关白、武家这边是德川吉宗次子和松平辉贞以及圣堂大学头林信充。
加上乱七八糟的随行人员,足足六百多号人。卖给日本的那两艘船,肯定容不下这么多,但日本这边也买不起更多的商船,刘钰还要出面协调贸易公司的人,将船租给日本这边使用。
暂时人还没到齐,可能要等到五月中旬才能起航。
一方面是幕府对公家的人不放心,肯定要派很多人盯着,以免和大顺这边达成什么单独的协议;另一方面虽然朝贡弄点特产硫磺纸张之类的糊弄糊弄就行,但买军舰和火枪的钱,可得抓紧时间凑出来。
这一折腾,就要浪费许多时间。
等待期间,朝廷那边的圣旨也到了,告诉刘钰,如果日本国真的朝贡的话,让朝贡船队去松江,不要直接去天津。
一来天津乃京畿咽喉。
二来天津一堆天朝之外的使馆,怕日本看了之后“藩属惊诧”,也确实不太好。
嘴上喊着尊周攘夷的主义,心里全是出口贸易的生意,“周”天子和夷狄大作买卖,一边禁教一边和天主教长女结盟,天子面上无光,端的叫藩属耻笑。
三来就是应当让日本知天朝富庶,贡使船队在松江登陆后,一路沿着运河经济带北上。也方便让天下的百姓知道日本朝贡的事,有助于体现朝廷颜面,要不这仗不就白打了吗?
而且松江附近在刘钰说祸起东海之后,修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