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声震天,年恨天心烦意乱,大敢为难,突听余百谷道:“恋荷,大家都支持比武,稻草人也未反对,咱们众意难违,你去请稻草人上前。”
余恋荷一怔,她深知祖父见她亮出绝招,因此有意借其手教训稻草人,扪心自问,她自己也有心找回场子。
余恋荷向祖父点头答应,为表对武馆的礼敬,她手腕一抖,长剑寒光一绽,嗤的一声,插进脚边的青石板,只露半截身子在外,余恋荷空手向稻草人走去,在她身后,利刃剑柄摆动不止。
这手功力非凡,看的诸人心头一跳,为之气夺,余恋荷向稻草人躬身抱拳,说了请赐教,稻草人不明所以,余恋荷微微一笑,只好拉他上前。
年恨天见势不可逆,向余恋荷拱手,低声诚心道:“恋荷丫头,请你手下留情,力拔山上下对你感激不尽。”
余恋荷扭头一笑,回道:“不敢不敢,老馆长放心好了。”
稻草人不明所以,见她不是凶神恶煞,便跟在后面来到擂台中心,疑惑间,见余恋荷胳臂运力,嗤的一响,拔出石中宝剑,然后剑尖向后,向他弯身为礼,接着摆出过招的功架,做个请的手势,稻草人这才明了,原来还要打架,心想也许她喜欢被打成猪头,真是奇怪的一个人啊。
余恋荷见他立身不动,只好先手发招,不由自主的喝道:“小心了,看剑。”心念一动,如臂使指,利剑向稻草人手掌刺去。
这一剑使得不快,稻草人轻松避开,由此拳脚大展,和她斗了起来,两人越打越快,弹指间,交手十余回合。
稻草人连抽十余口凉气,未料转眼之间,面前的小姐姐武功又进一步,只觉她身上有一层气流护体,一拳打去,非但不能近身,反而被气流震开,尤其她手中的长剑,一掌拍去,非但拍不中剑身,反而被寒光割伤。
又斗三招,这时,稻草人一双手掌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滴在石板上,爆出一朵朵血花,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奇怪的是,稻草人并不觉得如何疼痛,这些皮肉之伤,只让他感到骨头一阵阵麻痒。
须臾之间,余恋荷连连变招,用尽家传剑法,威力之盛,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稻草人血肉之躯难以抗衡,浑身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唯有面目完好无损,他把眼睛和脑袋视为全身之重,保护的最是周到,那习练有素的稳字功夫在这时起到了关键作用,随势而动,顺势而为,将头面避开利剑的伤害,否则早已面目全非。
余恋荷脸上并无得色,而是更加凝重,她见自己使出如此剑势,配上家传剑法却依然奈何他不得,这时剑招用完,倘若重复再使一遍,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心念转动半晌,目中满是不甘之色,忽然一咬牙,身法一变,使出一招谁也没有见过的招式,既凌厉,又刁钻,直往稻草人额头刺去。
稻草人即便身负超绝的稳字功夫,这时也闪避不开,他目中本来有一道保命精光,只可惜昨天用在了余锦儿身上,深邃的两眼从此黯淡,正在恢复当中,此刻万般无奈,情急之间,突然双臂交错,挡在面前。
余恋荷本无意伤他,只欲吓他一吓,待剑快到他的面前,便立即抽回,岂料稻草人反应神速,忽然双臂交错来架,那是壮士断腕,弃车保帅的打法,倘若遇到生死仇家,如此干脆明断,确实值得称赞。
余恋荷没心思称赞,她只有心慌意乱,这剑法是那奇僧和尚教的,总共只传了三招,特别嘱意她,若非性命攸关,不可用此三招。
余恋荷始终铭记在心,从未展露,这时傲气使然,令她暂抛嘱咐,本以为立即收招,不伤人也就是了,却突然发现自己修为不足,无法驾驭此招,一剑刺去,竟然无法挽回,她深知剑气加持之下,手中长剑穿石尚且不成问题,当下凌厉一击,必将透过他的手臂,然后刺入他的脑门,小家伙非死不可的了,骇然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