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我的马车上去。”太子用命令的口吻要求道。
珞玉的目光落在无半点柔色的太子表情上,冷哼一声“是,妾身谨遵令旨。”看似谦卑乖巧,实则语气鄙夷,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前头的马车中快步走去。
太子紧跟着小跑了几步,追上洛玉,圈住她的胳膊,不悦,压低了声音“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珞玉挣脱开太子掐住她上臂的手,淡然反问“闹?”神情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又继续说道“太子若觉得妾身在闹,那便是闹吧,妾身无话可说。”
“珞玉!”太子加重音量,带着警告的口吻,叫了一声“你这是要决定与我一拍两散了吗?我自问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又何苦陷我于不义之地?”
珞玉屈膝微蹲,依旧是一副寒若冰霜的态度。
哀莫大于心死,她对太子已然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妾身不敢。”
话音刚落,珞玉迈着坚定的步子跨入了马车内,坐稳掀开帘子后对车外的公公说道“劳烦公公先行一步吧。”
公公是太子的人,未得太子的命令,太子妃的话自是不作数的。
“好你个奴才,如今我还是太子妃,连我的话都不遵了吗?”半晌见马车未动,珞玉探出头,愤恨地骂道。
公公正要弯身赔不是,幸好太子及时赶到,坐进了车内“跟着前头陛下的御撵便可,不必先行。”
珞玉将头别过去,不理太子。
“我只当你赌在气,珞玉,适才是我态度不好,一时着急,脾气便上来了,其实前几日该陪的礼我也陪了,该道歉的我也道歉了,你若再生气下去,便是你不可理喻了。”
论起楼景远对珞玉,虽说当年让梁贵妃保媒娶了相府长女,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拉拢宰相,利用蔡清在朝中的势力坐稳他的太子之位,可他与珞玉多少也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也不能不说他对珞玉毫无感情。
只是,从小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内心最迫切的情感,不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该稍稍服软示弱,让珞玉的心头绵软下。
“不可理喻,呵,这四字还是太子自个儿留着吧,妾身不敢当。”珞玉不甘示弱,回怼道。
太子皱眉,啧啧地叹气,不知该如何回应,心中充满了无奈,甚至有些无助。
“珞玉,本宫已是对你百般宽容,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愿意将此事平息下来?”楼景远猜不透珞玉的想法,干脆直接了当地问道。
“太子,您觉得这事是可以就此平息的吗?”珞玉说着便觉得满肚子的委屈,哽咽起来,眼泪顺着脸颊顺淌下来。
“那你需要我如何做?”太子继续问道。
“妾身未出世的孩子也被您打掉了,这事,怎么能平息下来?我们和离吧!”珞玉带着哭腔,淡淡地说道。
“和离?你当真想要和离?”
当听到珞玉说出“和离”二字时,确是出乎了楼景远的意料。
珞玉坚定地点了点头。
太子顿了片刻,缓和了些语气“珞玉,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因我是太子,若提出和离这事,便是要放到朝廷上三合六议,这本是家事,一旦放到了朝廷上,便是国事,不仅对你的名声有损,恐怕连你爹的前程也耽误了,而我,顶多是太子被废,可终归我是陛下的大皇子,这事,你再仔细衡量衡量,确是最不划算的解决办法。”
珞玉细细咀嚼着太子的这番话,政治联姻,当初她就当是为了父亲,母亲,蔡家的前程毫不犹豫地嫁给了楼景远。
是啊,为了这些利益,她早就牺牲了可有可无的爱情,夫妻之情,忍住了楼景远乖戾的脾气,如今,又有什么是忍不得的?
“哎!”她微垂着头,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不断滴落到她安置于双膝上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