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头疼得没爬起来。我淋了一场雨而生了病——我愿意父母这样想。我熬夜学习,没照顾好自己而生了病——我愿意老师这样想。我请了假,阿敏中午饭都没吃就拉上徐旻来看我。
我叹了一口气:“好歹吃过饭再来。”
阿敏坐在我身旁说:“我要是没认识你这么久,就被你感动了,你还不是不想让我们在你家吃饭。”
徐旻一脸惊诧,对阿敏说:“不能吧,你怎么能这么想。”
阿敏看着她说:“她可不是个好人。”我一个枕头砸过去。
阿敏稳稳地接住了,又笑嘻嘻地说:“知根知底的,就别任性了,脸这么苍白,还发着热吗?”说着就把手搁在我的额头上。
我又叹了一口气,招呼徐旻坐下。徐旻左右看看,在我书桌旁坐了下来。父亲这时端了两杯水递给她们,热情地让人以为家里有什么喜事似的。一番虚伪的说辞之后,父亲离开房间,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阿敏边喝边说:“你爸爸还挺好的,挺好说话的。”边说边看我。
我笑了笑:“那可不是吗,都是托你俩的福。”
徐旻又转到我床边,手里拿着手机,上下划拉着,然后停下动作看我:“老师说你昨晚熬夜看书,吹风了,咳嗽咳了一夜?”
我一边拆药片,一边无所谓地说:“他说是啥就是啥吧,反正我的支气管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阿敏和徐旻都有点不理解,阿敏忍不住问:“看来这里还有点隐情?”
我把药咽下去,淡淡地说:“我昨晚喝了一点酒。”说完我朝她俩嘘了一声,指指门外,让她们别声张。
阿敏恍然大悟,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小兔崽子,不学好!”末了又问:“白的?”
“嗯,我倒想喝红的,家里没有。”我老实说道。
徐旻看着我:“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们说不就好了,何必受那醉?”
阿敏:“就是,虽然这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我初中的时候,过年陪我爸喝了一小杯,真难喝,但是看你这状态不对啊,可别吓我。”
我下床伸了伸懒腰,说:“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我没什么事,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有点不好受。”阿敏和徐旻面面相觑,倒也不再问我。
父亲满脸笑容地推门进来,让我们出来吃饭。
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大杂烩,多出了几碟新鲜的。有阿敏她们在桌上,我总算细细品尝出了味道,期间想给阿敏夹菜,突然想到可能会传染给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阿敏,我们一桌吃饭,会不会把病传染给你俩?”
阿敏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哪能啊,没事,吃你的吧。”
父亲一直对阿敏和徐旻东问西问,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来憋着的话都说出来。
吃完饭,我对徐旻说:“你们俩快回学校上课吧,别耽误了课,也不早了。”
徐旻:“你下午不打算去了吗?”
阿敏也问:“是啊,还有哪不舒服吗?”
我想了一会儿:“我去呢,收拾收拾就准备走。”
阿敏:“那我们等你一块呗。”我收拾完书包,跟她们出了门。
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阿敏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漫不经心地打开话题:“信儿,你们家那栋楼孤零零地矗在马路边上,一眼就看到了,没来之前我和徐旻还担心会不会找不到。”
我推着自行车,回头看了一眼,说:“就算你找不到,徐旻肯定能找到,况且我在电话里说得那么详细。”
徐旻说:“你家这边挺安静的,路上的车和人都不多。”
于是我想起学校对面的马路和十字路口,尘土飞扬,车鸣喧嚣,只有下晚自习时才突然安静下来。
我随口问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