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又如何?随便哪个都是官门出身,你惹得起吗?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六月底,百姓之中,已经没有议论之声了。
一丁点儿都没有,因为...麻木了!心死了!
七月初,城中又出大事,沈家最大的酒楼玉林斋改名留星楼。
沈家其它的商号买卖,也都换了门牌,异张开市。
有人猜测,沈家怕了,不敢再做买卖。
可是,随后又有小道消息传出,所谓留星楼,还有那些商号买卖,幕后的东家是吕家。
全城哗然!
不用人讹传,大伙儿也看得出里面的道道。
皆是苦笑无声,把恶言恶话都咽到肚子里去。
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就贪了,你能如何?也只有看着。
沉默,唯有沉默!
可惜,沉默并不能换来公平,哪怕是一点点的同情。
七月初四夜,一把大火烧掉了大宋百姓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
儒林晓堂、匠塾被人深夜纵火,当时正值风季,火乘风势瞬间蔓延。等到消火营的士卒赶来灭火的时候,已然控制不住,大火烧了一天一夜。
整整一条街,付之一炬。
若非民学守夜的学工发现及时,疏散了民学中近千名留宿外地学生,后果不堪设想。
这把火是谁放的?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儿。
百姓们心中已经不是委屈,不是憋闷,而是愤怒。
是的,无边的愤怒!
这哪是什么读书人?这是一群恶鬼!
而就在民学大火尚未扑灭,整个新崖山都弥漫着滚滚浓烟的同时,锦衣卫大牢。
吕洪生刮干沈家最后一个铜板之后,终于肯放人了。
看着远处升腾的烟火,吕指挥嘴角挂笑,对于身边丢了魂儿,只会跪着的沈福海视而不见。
“沈大官人啊!吕某怜惜忠良之士,不忍杀你啊!”
“只是,这新崖山看来也不太平,出去之后,还是走吧!”
“走的远远的,别想着回来。”
“万一...吕某在城中再看见你....”
不等他说完,沈福海已经磕起头来,“吕指挥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小人一定远走他乡,小人去西雅图,小人再也不回来!”
“指挥使放心,不管谁来问,沈家都和吕指挥没有一点关系,也不曾受过指挥的好处,更不曾妄图收买!!”
“求吕指挥开恩啊!!”
“咯咯咯.....”
吕洪生笑了,突然扭身,扶起沈福海,“沈大官人这是做甚?显的吕某太过狠辣....”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挥手让人让开通路,“沈大官人可以走了,你的事儿,了了!”
就这样,沈福海一身肮脏内衣,伤痕累累的走出了锦衣卫大牢,眼中满是惶恐与庆幸。
只是,当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沈福海的眼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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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迎上来的长子沈全良,眉眼之中尽是坚毅。
而沈全良也不废话,更不问父亲可还安好,只道:“全照父亲吩咐,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好!”沈福海缓缓点头,“那便让沈家来做这东风!”
言罢,父子二人登车离去,不是回沈家,而是直奔宫门所在。
同一时间……
民学四千学生、近万家长,从四面八方向宫门聚集。
半年以来,被吕洪生以传谣之名秘密逮捕恐吓的数百说书人、普通百姓,携家带家小,向宫门聚集。
沈家数十商号的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