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电话,还气的不行,简慕好歹舒缓了情绪,才敲门进去。
张闲见到她,愣了下。
“简慕,你不用这么怜悯我。”张闲说“不用每天都来看我,这样也很麻烦。”
简慕笑了笑,“为什么是怜悯?这是我欠你的,总要还的。”
张闲略微邪气的笑了,“你不会想真心打动我,叫我投案自首或者不要继续作恶杀了你们简家的人?”
简慕当真的问,“如果我照顾你,你能做到吗?”
张闲瞥了她一眼,“看来你是真的认定了我是杀人凶手。我还没那么高的智商,能杀了你们简家人。”他说着做到沙发上。
茶几上此时不少药水,还有很长的纱布。
他顺势将衣服脱下来,露出里面捆绑的纱布。
整个身体五分之四都被捆上了。
简慕才明白伤口有多深。
他一边拆纱布一边说“大概要麻烦你帮我擦药水裹纱布了。”
简慕应了声好。
她走过去,将他手里的纱布接过来,一圈圈从他的身上移下来。
这样拆,才明白有多厚。
简慕说“还好当时的刀并不是很长,要不然我一定会更内疚。”
张闲问她,“这么说,你是欠我一条命了。”
简慕说是。
张闲说“既然欠了一条命,那记得还。”
简慕笑着说“那就欠你一条命,需要用命还的时候,我一定会还。”
张闲笑了,“听你这么说话,我倒是挺开心。有恩必报的人还是比较靠谱。看来这条命我会很容易要回来。”
有些时候诺言不能轻下,否则容易一语成谶。
等到纱布都拆开了,简慕清晰的看到了张闲的伤口——
或许,简慕也没有看到。
因为他的身上都是伤。
新伤旧伤都有。
胸膛左腹部右腹部,大大小小的割伤一点都不少。
简慕恍惚,像是看到了自己。
那时候她腿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横亘在那里,她却一点都记不清都是怎么出现的。
每一条伤口仿佛在告诉简慕它们的经历,是怎么来的,怎么一条条横亘在他的身上。
简慕看了半晌,都忘记了该去上药。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肚子上的伤疤,“这些才是前些天被劫匪伤到的对不对?”
张闲将她的手抓住,然后将茶几上的药水放到她手里,“这个先。”
第一道药是用棉球蘸药水,一点点在伤口擦拭。
张闲指着肚子上靠近右侧一团才刚刚愈合的鲜红的肉瘤,“这里,是伤口。”
只是一眼,简慕就感觉到了疼痛。
普通切口是一条,只是一条,愈合的疤痕都有硬币的厚度。而现在张闲肚子那边像是被戳了无数个窟窿,可以想象当时得是多么的疼。
简慕一点点细致的在伤口附近擦拭,一直等到那一片都擦拭满了,才缓缓停下来。
简慕问他,“如今看着真是后怕,要是当时那个刀再长多一点点,恐怕就见不到你这样站在我面前了。”
张闲倒是无所谓的样子,“那样,怕是你这辈子都别指望忘记我了。”
简慕没有说话,张闲倒是说的实话。
伤口涂了三种药水,然后才将纱布拿出来,裹住他的肚子。
简慕将纱布包住后,一层层裹上去。
简慕裹了一圈,张闲说太松了,叫她紧一些。
“这样紧了没有?”简慕一边用力一边问。
张闲似笑非笑的说“紧才舒服。”
简慕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登时红了脸。
怕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她朝他身后走了过去。
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