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仙来镇之前,这座小镇上唯一穿得起法衣的就是程家,仅有的法宝铺子就是一个小小的多宝阁分店,一家绸缎庄,一间米店,街的尽头各有一家猪肉铺和打铁铺。
赶集的日子以外,以上的商铺几乎构成了仙来镇全部的商业圈。
而今这个车水马龙的镇子,她觉得自己并不认识……
邢铭带着杨夕一路穿街走巷,来到一家外部看起来非常气派的酒家门前。杨夕抬头看了看,这酒家她也是不认识的。
很快,景中秀从里面飞奔着迎了出来
“嗷!刑老二你可回来了,你居然把接待各门派代表的事情甩给我管!你的良心呢!累死哥了啊!”
时隔经年,一场牢狱,景小王爷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长进那么大。他仗着身高矮一截,臭不要脸的两手一伸,直接挂到了邢铭的后背上。
那个传说中在张子才升任战部邢铭的副手之后,一手接过昆仑情报系统的心机y“景小阎王”,好像只是一个活在传说中的人。
张子才……想到这个名字,杨夕心里咯噔一声。一瞬间,连景中秀也不那么想相认了。
邢铭抬腿在他屁股上勾了一脚,笑骂道“混球!你还知道自己担着昆仑的门面!这次的安顿事宜,就麻烦小王爷管到底吧!”
景中秀长嚎一声,从邢铭身上下来,左右探着头“杨夕呢?大姐头说你把杨夕带回来了?”
杨夕被景中秀一句话钉在了原地,半点也不敢移动。
邢铭顺势戳了戳杨夕的胳膊,对景中秀道“这不?”
景中秀站到杨夕面前,很夸张的把头低下来,从帽兜儿下面往里望。杨夕于是就看见一双狡猾的眼睛,还有一副银色细链悬挂着的水晶眼镜,悬在下方悠来荡去。
四目相对,仿佛隔了十几年的时光。
当初第一次相逢,杨夕也是这样有点拘谨和害怕,景中秀也是一身麻烦满口的哀嚎,抬起眼睛却是满肚子的不老实。
景中秀推了推推了推眼镜“哟,驴妞儿!没什么变化嘛!”
杨夕抿了下嘴唇“你倒是……”杨夕本想说你倒是多了副眼镜,话未出口,就听景中秀下一句说
“还是那么矮啊!”
杨夕“!?”
好……好气哦!
邢铭蹬了景中秀一脚“滚犊子!你也就嘴上占点便宜,她现在一个人能灭你一百个!”
景中秀耸耸肩“还不是一样没筑基。”
景小王爷的经历与杨夕相似,也曾经拼死冲到了筑基境界,然后一场牢狱之灾毁了身体的底子,重又掉落下来,再筑基比从前更加艰难。可是景中秀心大,并不像杨夕对筑基执着得快要发了疯,别人“废秀,废秀”的叫着,他也应得挺开心。
邢铭拍了拍杨夕的肩膀“我们进去吧,这是昆仑租下来的酒家,今晚现在这休整一下,我去为进山做一点准备,明天再带你去看墓葬。”
杨夕点点头,走在邢铭前面,迈进了酒店的门槛。
景中秀这时候才露出忧虑的神情,扯了扯邢铭的袖子“她跟我都不亲呐?还是没想起来吗?”
邢铭摇摇头,用手背敲了敲景中秀的胸口
“事情她都知道,但好像感情想不起来了似的,也不跟我对着干了,见到她到现在三个月,一次都没跟我问过她师父。”
景中秀忧愁的叹了口气
“就看邓远之的了,他们俩更熟。”
邢铭摇摇头“悬。沐新雨不也都没用?”
景中秀一副忽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夜城的人这次也要来吗?”
邢铭深谙景中秀的德行“你要干嘛?”
景中秀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把从父亲那里听说的,当年卫明阳摆了杨夕一道的事情说出来。他甚至为此跟逍遥王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