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踏实了些。
他拦住柏夜,向山道方向一指,沉声道:“不急,看安老大的。”
安伯正带着亲兵营士兵、商队的伙计和芳邑的老兵们阻击敌人。
山头上、拐角处的三处木栅石台上,挤满了临时组织起来的混编弓箭手,各式各样装扮的澜国人同仇敌忾,居高临下地向狭窄的山侧栈道泼去如织的箭雨。
果然是金袍子。
栈道上,近百名金光耀眼的敌人扛着木盾,然不惧头顶袭来的箭支,紧紧咬着最后一批殿后的亲兵营重甲亲兵,还差十几步就能追上了。
柏夜快速地看了看形势,就自信地对程伯说:“前几天村里就做好准备了。今天的反应也足够快。放心吧,他们攻不上来!”
程校尉偏过头来,看了看抱着盾牌凝神观战的小夜,没说话。
这孩子平时还好,一上战场就像变了个人。这炽烈的眼神,实在是越来越像他爹了!
柏夜没有注意到程伯的举动。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跟程伯解释:“栈道是去年重修的。我和巴泓叔做了改装。”
盯着那些张牙舞爪追上来的洛家人,他攥紧了拳头,低声给前面急速撤退的重甲亲兵加油:“快跑!二十步!十步!行了!”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话,山道拐角石台上的安洛勇猛地一挥手。
异变陡生。
大段栈道忽然波浪般抖动起来,每一块木板都变成了翻板。连绵不绝的轰然巨响中,近百名洛家人像被巨兽从身上抖落掉的虱蚤,径直甩到了峭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