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胡梨早上被陈三娘叫起时,还迷糊着,眯着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陈三娘脸色不大好,“小姐,辰时正了,安管家在外头候着,说是有事要禀了小姐。”
胡梨按了按太阳穴,这么早,安生跑来干什么?
“你问他有什么事,若是可以你直接处理了。”说完又趟下去,她刚睡两个时辰。
正要睡着,又被叫醒,“小姐,有访客到。”
胡梨坐起身,“访客?谁呀?”知道她进京的就只有刘子诚,难道西郊的庄子就有消息了。
“快给我梳妆。”
一阵忙乱后,收拾妥当的胡梨坐在抱厦的八仙桌前,吩咐道:“让管家带人进来吧。”
看着跟在安生后头脸色倨傲的年青女子,水红色缠枝花纹的湖绸比甲,双环髻上戴了两支金钗并一对头花,打扮不伦不类。
说是主子可身边没婢从,举止也不大像,说是仆妇,可却穿着湖绸料子的衣裳,胡梨便有些拿不准了,只是端坐着。
安生请安后,才道:“这位姑娘自称是大将军府上的,来求见小姐,奴才怕耽搁小姐事情便直接带到后院来了。”
胡梨一听眉头便皱了起来,“大将军府?哪个将军府上?”
春枝细细打量着胡梨,雨过天晴色雨丝锦的襦裙,翠绿的蝴蝶玉坠压裙,坠着长长的青葱色流苏,淡雅而舒适。分肖髻上只插两支简单的簪子,却是镶百宝的,手上的白玉镯子温润剔透,显然是个家底丰厚。
特别是那张从没见过的艳丽脸蛋,哪怕在京城跟着主子见过不少世家大族的小姐了,可眼前的这一位,单以容貌而言,便是胜过她见过的所有人了。若是小姐见了,这张漂亮的脸蛋怕是难保全了,心里想着眼里便带出深深的恶意来。
“婢子春枝是袁大将军府上,小姐应该知道咱们袁大将府吧?”春枝也不行礼只是倨傲地自报身份。
胡梨挑了挑眉,袁大将军袁肃,其父袁则曾是先帝身边的侍卫,跟着先帝一路从江南起义,为救晋王中箭而亡。后来,袁肃便成了先帝帐下的大将,先帝登基后被封为一品大将军。如今掌管着西山在营,在京城是数得上的人物。
可是这样的人家与她是从没联系的,找她会是什么事儿?
“你大清早的来我王府做什?”
胡梨问得更是冷淡,这丫鬟一看就是个规矩没学好的,眼神活泛,鼻孔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袁大将军的亲生女儿呢。若不是这会没精力她倒要治一治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了。
春枝瞪大了眼,这个女人有没有见识,知道她是袁大将军府上的人还这般无礼?敢自称王府,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说不定只是祖上余晖,这王府爵位早不做数了的。
想到一路见到的景象,一园子野花野草不见珍品不说,好些还是新移过来的。府里的丫鬟更是不堪,见到生人竟驻足交头接耳,小家子气十足。
院子看起来大,可花树稀疏,景致一般,一看就是新修葺的,没什么底蕴,这样的人家在京城遍地都是,可能待长久的却没几家,跟她们大将军府天差地别。
心里瞧不起神色自然也带了出来,撇着嘴说道:“呵,小姐自称是王府,却不知是哪位王爷府上?”
胡梨可不是那被人甩脸子还好脾气的人,“你来我府上求见头都没抬一下吗?还是说你不识字?”
春枝脸上涨得通红,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是想羞辱一下胡梨罢了,平西王,那是什么鬼,她家大将军与西边几位王爷都有交情,都请到府里喝过酒的,可她却从没听到一个称平西王的。
“如今这世道可真是变了,无知的人胆子越发的大,随便什么人也敢自称王爷,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