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没多少族人知道。
“青螺坊你不必去了,那个庵也不必住了,有我在,你依然是瀛洲城的兰木樨。”兰七表哥声音不大,倒是掷地有声。
“你们——”我又站起来,大约我站起来带着风,风惊四座。“我不需要帮助,我自己可以。此地有了你们,便是我心安之所。”
我也拿起一小杯酒,“各位随意,木樨先干为尽。”我也学着兰七一仰而尽,苦涩直抵天灵盖,好烈的酒,前一刻还气干云霄,下一刻狂咳不止,辣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倒是颇有汝祖父遗风。那由我来挑一位兰家的姑爷,这不反对吧。”兰七的话又惹得几人的窃笑,无论长幼,一谈起男娶女嫁,都有说不尽的兴趣。
“哎呀,七哥,我们木樨都不好意思了。”兰七安静的妻轻轻笑道。
“赞儿,你怎么一言不发。”有些醉醺醺的兰七手指默不作声的宇文。宇文赞依旧不置一词,辍饮闷酒。
月上中天,天儿也凉了不少,座中有不少苍颜华发,垂髫稚子,不耐夜寒,众人也渐渐散去。走之前无不纷纷来同我告别,大部分还硬塞我珠钗、绸缎、香囊甚至是金元宝一类的礼物。
我知道落拓异国,大家的日子比不得从前,送我些许贵重的礼物也是希望我生活地更加好一些。
然而,我是谁,我可是瑞桐十里不及木樨一处的兰木樨,这些礼物被我一概婉拒。
“我说了我不需要帮助,改日我当了王妃,我会以最骄傲心情收下你们的诚意。”我站在水亭的高处,晚风轻拂发丝,迎风吹牛真是说不尽的畅意。
“不愧是我们兰家的女儿。”兰七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以前木樨就是这般皮。”
“木樨看上去倒真是有王妃的风采,只是怎么一直戴着面纱。”
“女子大了,总归是到了害羞的年纪。”
“你们兰家人,无论男女,都是这般轻狂”
“哼,这哪叫轻狂,这叫志气,兰氏祖传的。”
族人在议论中各自散去。
虽然兰七执意让我歇息在金兰馆,可我更执意要回榕树庵。
谁也拗不过我,最后半醉的兰七骑一匹马,我骑着另一匹马,宇文赞变成了我的马前卒,帮我牵马,没有小厮跟随,我们三人走在空荡的街上,沉默了一晚上的宇文赞在这月沉如水的夜色中突然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