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院的编修却是国家后备人才的培养摇篮,而集贤殿院的编修,那就可能一辈子都是编修,编书修史。
“本来我们这儿还有几个编修,三个跑到观文殿、天禄阁给人家帮忙去了,还有一个丁忧,请了长假。如今的集贤殿院,算上你我,还有老先生,也就三个人。”
“那我日常要干些什么呢?”
“你有没有什么爱好,你若是有什么爱好,不妨在这里发展一下。”李柏丞伸了一个懒腰,歪坐在塌上,手里拿的书是《水经》,“比如我吧,主业是看各类杂书,副业是偶尔帮着大先生编撰《三经新义》,一旬写个百字给他,他还直夸我勤快哩。”
我笑了,也感到放松许多,“那我应该什么时辰来呢。”
“睡醒了便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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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花开正艳,春光无限,感觉自己也放松很多。这里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冷宫,被皇帝权贵冷落的地方,再适合我不过,无人关注,自然无人打扰,自由自在,就像台基下面齐膝的野草一样。
申时正点,看着张廷黼离去,我也迅速撤离——回家。然而第一次出宫,路没记熟,左晃右拐来到一个陌生的大花园子,正茫然无措间,从一边角门正好撞见进来的一群人。为首的凤冠彩衣便是我见过的皇后,种相公的大女儿,种奎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躲也躲不了,我自认倒霉,忙忙前去请安。
本来是有说有笑的一群人,见我出现突然就停止了说笑,皇后更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从我身边过去,也没人喊我起来。走过不久,才突然在我身后轰然一声大笑。
我很是不解地回头看着皇后一行人,大约我人微言轻,皇后不屑搭理我吧。可郕王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又如此平易近人,知节识礼。人与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我不禁白了一眼远去的身影,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差点碰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前面的一个少年,傻太子李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