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占为己有。单凭这一点,你父亲脱得罪吗?”
时雍哑然,抿了抿嘴唇:“原来这才是大人不告诉我的苦衷?”
赵双眼幽深,浅浅的呼吸仿佛带了一丝凉意,“为了维护公主的名声和皇室威仪。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时雍心下一窒。
黑色的帘帷被大风刮出一阵刺耳的沙沙声。天渐渐黑了下来,马车缓缓行走在京师城里,夜幕下的京师安静一片,马蹄踩在青砖石上传来的嗒嗒声,仿佛一种泼天而来的压迫感,令她难以呼吸。
原以为揭开这层迷雾,从此就能往好的方向航行。
哪知,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便已窥见内里全是坚硬的冰山。
赵说得对,若她的认亲换来的是宋长贵家破人亡,那让她如何忍心?想到王氏,想到宋香宋鸿,还有那个早上有鸡鸣狗吠有王氏骂声的安静小院,她何其忍心?
“那依大人之言,我眼下应当如何?”
沉默中,赵望来深深一眼,“一、证实你我猜测,是否属实,再深挖此事内情。这个你不必操心,自有我办。二、通宁公主心疾不愈,此事便难办。只有通宁公主好起来,才有转圜余地。阿拾,可懂了?”
时雍皱眉讶然看他片刻,嘴角微动,“醍醐灌顶。”
赵看着她突然变得松快的表情,神色也放松下来,将她轻轻纳入怀里,下巴搁在她额上摩挲片刻,淡淡道:“还有第三。”
时雍将放在他膝上的手挪到他的腰上,紧紧抱住,还偷偷掐了掐那紧实的肌肉,这才仰头俏声问:“什么?”
赵道:“准备做爷的新娘。”
时雍惊讶一瞬,突然笑开,映在他眸子里的脸,仿佛一抹突然蹿起的火焰,燃烧了他眼里的半边天空。
在长公主府和觉远和尚闹翻之后,赵便不再提合卜之事了,直接让魏国公夏夫人找人看一个婚期。
夏夫人是个循规蹈矩的深宅妇人,觉得这事不妥,赶紧告诉了自家相公。
碰上赵的事情,夏常也做不了主,连夜入宫去找了正在教太子习武的甲一。
甲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请他在东宫饮了一回酒,二人畅饮通宵,从不沾酒的甲一喝得酩酊大醉。夏常再次回到魏国公府,便只剩下唉声叹气了。
“管不了,管不了,谁也管不了。”
“那他爹怎么说?”
夏常摆摆手,醉醺醺地倒在床上,喃喃道:“天命,天道,天不饶人呐!”
夏夫人默念一遍,“这是他爹说的话?那这桩婚事他是管,还是不管呢?他都管不了,我们可如何是好?”
床上的人已然睡过去。
魏国公夫人左右都不是,索性睁只眼闭只眼,赶紧去找人翻皇历,挑出个三月底的好日子,就这么定下了。
这一头,宋家人刚举家搬迁到金台坊,房子就在鼓楼大街的东边,这里地处繁华,离魏州和谢再衡家都不是太远。只是,这刘大娘的房子带铺面,价格是贵了些,却是个开店做营生的好地段。
时雍放眼一看,不得不佩服王氏的眼光。
搬进来前,王氏又发动了娘家的哥哥和侄子们,把房子里里外外捯饬了一遍,修修补补再刷刷灰,住进来后她又亲自洗刷了三天,换了窗纸,挂上灯笼,这房子便出了颜色,焕然一新。
乔迁那日,宋家门口的鞭炮响彻了鼓楼街,亲朋都来恭贺,很是热闹了一番。
四邻八居都出来观望,私下窃窃,这宋家祖坟冒了青烟,当真是要发家了,也不知宋长贵哪来的福分养了这么个姑娘,命里带福,不仅得大都督垂爱,还得了良医堂孙老衣钵亲传和长公主殿下赏识,万般好事都由她一日占尽。
也有人说,福祸相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