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沟壑,声音充满困惑,“此事是由白马扶舟在庆寿寺找到《血经》所引发。本王疑惑有二。其一,《血经》当成是大师的弟子慧光所书?其二,慧光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觉远一听,有些愧疚地道:
“说来惭愧,全怪贫僧教徒无方,识人不清……”
他重重一叹,侧目望向赵,解释道:“唉。大都督知情,前些日子,贫僧身子有恙,一度以为即将去见先帝和佛祖,后来,幸得大都督和明光郡主相救,查出是有人在贫僧的饮食中下了药……”
时雍在后殿听得一怔,默...
一怔,默默坐了下来,将后背靠要门上。
当初,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人费尽心机通过婧衣勾引慧光,再毒害觉远老和尚是为了什么。而且,下的毒性又极其轻微,不会致人死亡。如今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觉远道:“贫僧生怕这个秘密会带入棺材,将来再有先师所料的事情发生,再无人知晓秘密,无人为大都督解围,无人能奉出先帝秘旨。在贫僧的徒弟里,慧光最是稳重妥帖,贫僧就想试他一试,这才编出《血经》的考题,并旁敲侧击地向他暗示过一些事情……”
他黯然沉声。
“不料,这个劣徒,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凭借贫僧这三言两语,就窥出了个大概,还写出个什么真的《血经》来……贫僧也觉得不可思议。”
说到这里,他重重摇头。
“这个假《血经》的出现,贫僧一时也是想不分明。慧光为何要写,为何又恰好让白马厂督在庆寿寺搜罗了出来,还成为了指摘贫僧和大都督的铁证!”
觉远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眼风憋了赵一眼。
毕竟,当时说要“以假乱真”,引敌深入的人,正是赵。
若当真是赵所为,那这一步棋走得简直是又险又精。
至少是一石三鸟。
一查出了血经真假。
二逼得觉远主动吐出庆寿寺秘闻的真相。
三白捡了东厂几车药材。
觉远越是想,越怀疑这个局正是赵所布,他和白马扶舟,甚至皇帝全都被利用而已。
奈何,赵面无表情,纹丝不动,不给他半句回应,连眼风都不给一个。
觉远只得一叹,“贫僧无解。”
他无解。
其他人更是如此。
思量半晌,也只剩唏嘘。
先帝和道常法师算好了一切,为后人安排了这么多,道常法师甚至为此……献出寿元祭天。可谓牺牲巨大,不愧一代高僧,忧国忧民了。
老荣王叹息,“陛下,臣以为,觉远大师所言非虚。眼下,只须启出先帝血书,自然可以证实阿的身份,洗去嫌疑……”
诚国公点点头。
觉远听罢,没有表态,但脸色明显有些迟疑。
一旦启开密封的“圆寂仙府”,取出腹中血书,道常法师的遗体就会遭到破坏。身为弟子,他是万万不愿的。
然而,事态发展到此,又非他能够左右。
光启帝没有立即下决定,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赵的身上。
“阿,你以为如何?”
“不妥。”赵平静地回答,“陛下!实不相瞒,当日臣正是发现东厂监守自盗,这才黑吃黑劫走药材,转交到公主府制药,这些都有证物。然而,东厂又在庆寿寺搜出银霜天果和紫阳冥花来,陛下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光启帝蹙眉,“东厂备有朝廷禁药,借故拿出储备药材,栽赃陷害?可是,这批药材又是从何处而来呢?”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
“长公主待白马楫如若亲生,朕待他亦是不薄,许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他还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