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陈利心急火燎地跳上车,发动了就朝中心公园赶。
“这个郭凯瑞,亏他能瞒这么久,还把我当他老婆吗?这都叫什么事啊。”
开了45分钟,总算到达了中心公园。
远远看去,郭凯瑞正坐在中心公园入口不远的长椅上,孤零零一个人,拿着报纸看看划划,估计是躲在这里找工作。
“老公,你怎么这么糊涂,出了这样的事,你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是你老婆,这个时候不跟你一起分担,等什么时候。这两个月,你一个人公园蹲着,你说多难受啊。”
陈利边责怪老公不该隐瞒,边走过去抱住了郭凯瑞:
“老公,你别着急,工作没了,咱们慢慢找,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没什么过不去。我想听听,医疗事故是怎么回事?”
“唉,说起来都怪我。两个月以前,我值夜班,送来一个脑肿瘤病人,家属执意说患者头痛难忍,要求立刻手术。本来,做手术之前,是一定要先进行各种常规检查的,可病人家属一再保证,患者没有其他任何基础病,就是脑肿瘤,并且死死央求,立刻手术,不然出了问题,医生要负全责。”
郭凯瑞跟以前的意气风发相比,整个人垂头丧气,像丧家犬一样显得士气特别低落。
“病人当时已经疼得打滚,在等候区一声声哀嚎,医生,求你快救救我吧,我疼得受不了了。医生,求求你救救我。我看病人确实已经痛苦到极点,又加之家属一再保证没有其他基础病,就心一软,没有按照要求做常规检查,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郭凯瑞神情痛苦,眉毛和眼睛纠结在一起,深深为自己的行为懊悔。
“手术也还算成功。谁知道,当天夜半,病人就开始出现并发症,手脚抽搐,全身痉挛,没一会就口吐白沫休克过去了。我才意识到,肯定是家属隐瞒了病人病情,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由于担心病人的生命安全,家属才吞吞吐吐地告知,病人还患有支气管炎和糖尿病。后来,我虽然进行了全力抢救,还是没有抢救过来,病人因此死了。”
“这应该是家属的问题啊,家属不该隐瞒病情,为什么要让你停职呢?”
“病人后来一口咬定,是我这个做医生的失职,在没有全面搞清患者病情的基础上,贸然动手术。所以,家属天天到医院闹,扬言一定要让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医生下课,否则,这事没完。”
“医院没办法,总不能让医闹天天围攻医院吧,况且,我确实也失职,没有先做常规检查,然后再手术。院领导经集体研究,就这样,我被彻底停职了。”
“老公,你这也太冤枉了。你是本着人道主义救援的思想,想节约时间抢救患者生命,结果却被人家倒打一耙,这事得找医院说理去啊。”
郭凯瑞垂下头,声音低沉地回应:“没法说理,这事我本身也有责任。”
陈利也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让郭凯瑞更伤心,于是挽住郭凯瑞的胳膊,故作轻松地邀请:
“老公,赏个面子,今天,老婆想跟你二人世界,我请你吃晚餐。没事,工作你慢慢找,不是还有老婆我嘛,我的工资,也够咱们一家人生活开销了。别愁眉苦脸了,走,吃饭去。”
郭凯瑞被陈利生拉硬拽着离开了公园长椅,向外面走去。
来到车上,郭凯瑞一直低头无语,人,显得失去了精气神。
陈利给公公婆婆打个电话,告知两人晚上加班,要晚点回来,嘱咐他们照看好儿子,自己先吃饭。
晚上,陈利特意挑了个临江的饭店,让服务员点上蜡烛,打算用浪漫的烛光晚餐,让老公振作起来。
“老公,来,我们先碰个杯,喝点红酒,好运气自然来了。”
郭凯瑞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举起酒杯,无精打采地跟陈利的酒杯碰了碰,就一口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