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日。就会有灾民陆续逃来南昌。”
提刑按察使宋毅道“这事儿得早做准备,不然灾民聚集一处,没吃没喝,肯定出大事。”
“怎么准备,仓里没粮,库里没钱!去年还有20万两税收缺口,今年还要增加两成,到处都缺银子啊!”
“朝廷边关还欠着饷银,西北今年大旱。我们肯定还是指望不上,只能自己想办法!”
“灾民云集,确实容易生乱。能否先将灾民青壮编入厢军?”学正沈煜问道。
“没银子。”一官员答。
“可否以工代赈?”学正沈煜再问。
“没银子。”
沈煜觉得气堵,急道“逃难而来,管他一口吃食不行么?非得还要银子?”
“他一张口有吃,他家眷呢?厢军也罢,以工代赈也罢,他走了,谁管他妻儿老小?灾民聚居处,奸,淫,掳掠盗抢不断。就是发个馒头,难保转身就被人抢。所以不仅要有银子,还要有更多的银子去维护他家人平安。否则,逼迫过甚,还是民乱。”知府温子然耐心解释。
“那先把单身的亲壮编伍?至少可以协助安全管理?”
“逃难都是一家一家的,单身的青壮,极少。要么是抛弃家人的狠毒之辈,要么是强盗细作。万一来个内外勾结,打家劫舍。得不偿失。所以单身青壮就算编伍,也必须打散,不能单独成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如何是好?”沈煜终于泄气了。
舒巡抚面沉似水,江西一年税赋200万两左右,这次答应李公公。以后多加两成,一年就是40万,再把去年20万缺口补上,今年就得增加60万两。
如今还要抗洪救灾,亏空只会越来越大!而且受灾如此严重,今年的农税,怎么收得齐?也难怪这些官员一通抱怨。
没银子,你就是再能,也什么都做不了!
一阵心烦意乱,舒巡抚打断下面议论道“行了!诸位,往上数三年!哪一年,库房有存银?哪一年,仓库有满仓粮食?正因为没有,我们还欠着朝廷20万两!再看江西洪水,哪一年又没有?只是今年,比往年更严重!灾民更多!眼下没什么可抱怨的!该来的会来,改顶的就得顶!先按惯例处理,请汪公公,如实上奏皇上,该要的赈灾银子,我们得要。能免一点税赋,就要请免!”舒巡抚对着汪公公一拱手。
汪海点点头“行!该咱家做的事,咱家会做。不该咱家做的,要是有利救灾,巡抚大人安排给咱家,咱家能做的,也做!”
舒巡抚道“多谢汪公公!”又侧头道“布政使司,安排工部官员巡视河堤,组织人手护堤,确保南昌万无一失。保证江西政务,正常运转。”
“是。”
“提刑按察使,救灾期间遇扰民滋事,严惩不贷!特殊时期,得用重典!各府,各县上报案例,尽快处理,从严处理,切勿姑息。”
“是。”
“提督学正,敦促各书院,参与救助,协助治理。呼吁大户豪绅,捐钱捐粮,给他们说清楚!灾民饿极了,就会惹出事,真出了什么事,别再来指望官兵!”
“是。”
“府,各县,负责邸报通告、张贴布告,务必知会到各乡里,村,遇流民灾民,协助疏导至官府设定的收容处!若是收留,务必登记户籍,姓名,同乡要有互保。缺一不可,否则以留置盗匪同罪。”
“是。”
“还有,知府协调两县,划分区域,提前规划好流民,灾民临时居住点。准备大量药材,生石灰,帐篷,衣物等。灾民聚集,务必注意清洁,严防病,虫,患,特别是要防止瘟疫发生!两县郎中,全部集中登记造册!分片负责!”
“是。”
“现在说治安,只靠衙役肯定不够!都指挥使能抽出多少人?”
都指挥使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