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语气诚恳,“但请相信,我并没有让您的朋友遭受多余的苦痛……事实上,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告诉了我关于您的故事。”
望着那张柔和的、堪称秀气的脸庞,吃瓜群众瑞缓缓地在心底打了个寒战。
原则上拜宁作为开拓移民的城市,是不准许打架斗殴的——虽然只是原则上。但一个外来者,竟然敢对早已形成了内部体系的本地开拓民下手……
“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那座教堂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瑞只见过城内的最高教会和大小教堂,不知道拜宁居然还有废弃的教堂。
路彻尔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语气依旧随意“虽然不清楚你们打听到了哪一步,不过至少也该清楚这里的某些规矩。要是贸然打扰到某些不希望被打扰的人,是会付出……代价的。”
说到最后,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冷。
“请您相信,我们并非想要在此造成混乱。您有您现在的生活方式,任何人都无权横加干涉。但是‘那座教堂’中遗留的那件物品,对我的主人来说非常重要,我们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请求您的帮助。而且……”
金发年轻人放缓了语调。
“……如果您能进入教堂内部,将那件物品取走,或许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那片区域的各种异常现象……您不这样认为吗?”
所以到底是什么物品啊?能不能把名字说出来给我听一下?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说得好,”路彻尔微笑道,“但我拒绝。”
哗啦哗啦,金属碰撞的低沉声音在桌面上响起。
瑞看着年轻人将一只以精美丝绸制成的袋子放在桌上,躬身朝着路彻尔行了一礼。
“请将这当作我们为冒犯您这件事致歉的赔礼,”他温和道,“我们会耐心地等待您给我们第二次答复。”
说完后,他走向安静等待的轮椅少女,以最温柔细致的动作替她整理好裙裾的褶皱,而后推着她向外缓步走去。
瑞盯着桌上的袋子。
布袋鼓鼓囊囊,以丝带束住的开口并没封好,流淌出内里金灿灿的长条状光辉。
居然不是金币。
是金条。
作为一个上辈子的社畜,瑞看得有点腿软。
“瑞,去开下门。”路彻尔淡淡地招呼道。
瑞艰难地收回视线,点点头,跑到门口。
“非常感谢您。”开门之际,金发的年轻人微笑着对她说。
被突如其来的敬称震了一下,瑞无言地摇头表示不用在意。
就在金发年轻人推着轮椅迈出门的一瞬间,瑞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清澈如泉。
“我记得你。”
人偶般的少女淡淡地说道。
她的眼睛并没看向任何人,但无疑是在对着某一个人说话。
瑞微微一愣,望向那人偶般的苍白少女。
少女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屋内的路彻尔听见。
瑞等着看路彻尔会作何反应。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色沉郁,四下寂静,只能听见壁炉燃烧得噼啪作响。
瑞站在门口,一直望着轮椅和人影消失在长巷的另一端,才关上门,顺便慎重地加好了锁。
一回头,她却看见路彻尔指间把玩着金条,眼里放光,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路彻尔先生,您该不会其实很想接下那个委托吧?”
瑞的眼角略略一抽。
“怎么会呢?”路彻尔把金条扔回桌面上,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懒散,“只是我突然想起,送你去上秘法学校的费用还真不低。”
“……”
瑞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路彻尔朝她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