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不支的虚弱模样,再加上方才因剧烈的咳嗽,脸上的涨红还有些未褪去,俨然一副带病见驾的作态。
“臣……拜见陛下……”谭千令装作强行起身行礼的模样,看着不断走近的南宫珏,未等对方开口,先发制人。
一个侧身倒向丫鬟那边,欲战略性装死。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南宫珏身手如此敏捷,一个捞腰便把她硬生生带到了他自己的怀里。
狗皇帝他想干啥!她只想要她家丫鬟抱啊!
“爱卿这病怎会如此严重?”南宫珏扶着摇摇晃晃的谭千令,很是体贴地问。
气氛莫名诡异,后头的随驾侍从更是精神了几分。
原本某人还是一脸“神志不清”的样子,听到此,整个人也都不晃了。
“陛……陛下,臣已无大碍,明日便可前去礼部应卯了……”谭千令不敢太过造次,忙稍稍退了一小步,微低着头回道,“怎可让陛下躬身前来……臣病气未消,恐伤陛下龙体……”
“爱卿近日为春祭大典日夜操劳,劳苦功高,如今又病了,朕怎能坐视不管。”南宫珏关怀备至,并向一旁丫鬟示意,“快扶谭侍郎回屋休息。”
屏莺接到命令,飞快地去扶住谭千令。
“不可,怎可留陛下一人在此,于礼不合啊……”
快走快走,慢走不送!
谭千令心头窃喜。
“朕准了。”
南宫珏微眯着墨眸,将她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他笑了笑,看着二人进了屋,自己也抬脚走了进去。
谭千令松了口气,暂且靠在了床边,但是当看到南宫珏也走了进来的那一刻,放松的心又再次疾速缩了回去。
她瞄了一眼略为狼藉的八仙桌,哭笑不得。
天要亡她啊。
“陛下这是……”
话还未说完,南宫珏就摆了摆手,将屏莺打发了出去。
“朕有话对爱卿说。”
你说就说啊,干嘛要把人家丫鬟叫走啊!
“须单与爱卿一人讲。”
“……”
她不听行不行?
“看表情,爱卿并不想听?”
“臣没有、臣不敢、臣没说。”谭千令忙一口回道,一脸面无表情。
“爱卿倒是装得一场好病。”南宫珏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抚了抚手上的扳指。
“陛下,这可是欺君之罪,微臣哪敢啊。”谭千令没再装下去了,只淡淡答道。
“谭侍郎的欺君之罪还少吗。”
“南宫珏……你到底想怎样?若是想杀我便痛快得杀了我,犯不着这般戏弄我。”谭千令望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呵,我若说我舍不得呢?”南宫珏竟笑出了声,墨眸闪过一丝悲凉。
“舍不得……陛下确实说过,不过是兴趣使然不是吗?”谭千令心里莫名一痛,但表面依旧冷泠。
“谭千令,你欠我一个解释。”南宫珏定定地看着她,墨眸不似往日那般波澜不惊了。
“陛下想让臣解释什么?若是五皇子所问……臣无话可说。”谭千令的头莫名开始抽痛起来,无数杂乱的记忆在脑内碰撞,却总是无法聚拢。
她紧紧拽着床帘,想将痛苦压下去,可是愈是想去抑制它愈是疼得厉害。
她并不想让南宫珏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念……谭千令,你怎么了。”南宫珏发觉她的不对劲,快步走近,将手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额头怎么这么烫……不会是……”
淡淡的凉意渗入谭千令的额内,瞬间缓解了那股剧痛。
见南宫珏正要收手,她当即一把抓了回来,“借我凉一下就好,我并未发高热……”
南宫珏听后,便真没再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