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词辛拿了包袱,其实也没什么物件,本想带坛酒回京喝,没想到云牧说喝完了。
账房先生看到殊词辛下楼而来,忙笑着从柜台里迎出来
“公子这么早起来,是要回去了吗?”
殊词辛从袖兜里拿出五两纹银放在柜台上“这是这几天的食宿费,请先生收好。”
账房先生忙把银子推回去摇摇头说“承蒙公子厚爱,小店蓬荜生辉,这么多银子,实在不敢收。”
殊词辛丝毫不理会,自顾自的取出从不离手的玉骨白纸扇,递给账房先生。
“在下答应赔给妄何姑娘一套衣裳,如今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做逗留,这把折扇是我随身携带之物,还劳烦先生交予她,日后有机会来京城带这把折扇来殊府找我便是。”
“这,这,这怕不妥吧。”先生表现的很为难。
“您就不用推辞了,都收下吧。”
“告辞。”
说完大步朝门口走去,外面天色朦胧,出了门只能看到身影移动。先生手里拿着折扇,对着门口望了又望,才把东西都收拾起来,心里想着该如何同妄何说才好。
毕竟妄何觉得他不是个掏银子爽快的人。
走出无忧镇,过了无忧河,路旁站着一位容貌端正,身穿黑色衣裳淡漠清雅的男子,正牵着两匹马在旁边等候。
看到殊词辛走来,忙从他手里接过包袱,尊敬的说“公子,咱们启程吧。”
殊词辛回头看了眼清晨烟雾缭绕中的无忧镇,跨上马身,心里忽然觉得好像落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包袱在他那里,此刻天已经快亮,东方渲染出一片片光晕,两人不再犹豫,策马奔腾而去。
春天的太阳冉冉升起,沉睡的花草树木准备迎接美好的一天,无忧镇笼罩在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氛围里。
妄何一觉睡的好舒服,阿行没去叫醒她可能日上三竿还在睡。揉着惺忪睡眼,顶着一头乱发,只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整洁。永远的青灰色衣裳,一顶量头定做的帽子,轻快明亮的吆喝声,不热闹也会热闹起来的客栈。
自从敷了跌打损伤药膝盖已经好了很多,年轻真好,活力四射。
又是忙碌的一天,虽然已经这样过去了很多很多天。
后院的花儿们卖力的开着花,有空摘些花瓣下来酿酒喝。妄何心里这样想。
准备早食了,偶尔早食也会搭配点心,客官会根据自己喜好选择。
妄何饿了忍不住偷吃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一伯的拿手糕点,又香又甜,妄何生来不喜甜食,饿极了也觉得味道上好。
平时一伯都不怎么会去做,所以很少能吃到。吃完一块还是饿,真想再吃一块,只好偷偷咽了咽口水,阿行刚上完早点,回到后院看到这幕,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你刚才偷吃糕点的口水都流到下巴上去了。”
说完哈哈大笑。
妄何一脸不知所措拿袖子赶紧擦擦嘴巴。
擦完嘴巴确定偷吃没留下痕迹才往大厅走去。
忙了许久,妄何一惊,又把殊公子给忘了。
腿伤还没好彻底,不便上楼,找到云牧送早食上去。
云牧一脸错愕,“殊公子已经退房了啊。”
“什么时候的事?”妄何不可置信。
“一大清早就回去了。”
“哦~”
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三步并两步到柜台旁边“账房爷爷,殊公子退房了吗?他付银子了吗?”
妄何热切的期盼着回答。
先生正在拨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语重心长说道“姑娘啊,有些东西,可比银子重要多了。”
妄何不明所以,难道还有比银子更重要的东西?
先生不打算再说下去,吩咐她去后厨帮忙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