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到侯府宣旨?”陈琢看到宋轶袖口中的明黄色,桃花眼微眯,像是一个等到猎物自投罗网的狐狸。
“是的,主子。”宋轶拱手道。
陈琢的脸上笑容逐渐放到,想着那日在俊男坊后院见到的女子,“今日本宫倒是有兴致,随你一道去吧。”
“……”
——
谢府
“爹,真是天助我也,这李忻刚在咱们这里大放厥词,后面便糟了人的暗算,虽然没出什么事,依旧活蹦乱跳,可是长平坊的相扑馆可是被她整的乱七八杂,如今还一片狼藉,血迹斑斑。”
谢家三爷将的面红耳赤,颇为激动,又猛灌了一盏茶水继续道,“如今这整个朝野上下除了柳太傅和太子一党都在参她,根本不用咱们家出手。”
谢家大爷却是默不作声,二老爷却是急脾气,“别人参的多半也是她在相扑馆闹得一出,可是咱们谢家的奇耻大辱怎的就这么算了!以后同僚在谈起,不就是一场笑话!我看咱们应该告登闻鼓,直接将那小妮子告到圣上面前。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知道什么谢府的门也不是谁能随便砸的!既然砸了就要付出代价!”
“二哥这样未免抬过去冲动,只是换个名头,既可以让这丫头吃吃苦头,又能躲在其后保全我们谢府的名声,何乐而不为了。
再则说了,这丫头身上的担着冠军侯府还有偌大的云州分量可不小,再则,魏国公府的老夫人虽然是跟她闹掰了,但是这打断骨头连着筋,怎的也是一家人,要是这大夫人连同老夫人两位长公主殿下一同出手,咱们那里是那小丫头的对手。
而且,单看这柳柘沅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这人道貌岸然,话说的漂亮不结党营私,你看看做的都是什么事。他是不结党营私了,女儿嫁给了权贵,外孙女当了侯爷……这样还用得着结党营私吗?而且这人最是护短不讲理,脾气又臭又硬,平日里便跟咱爹不对付,这要是真的惹毛了,就是上朝怕是这柳柘沅都敢动手!”
听着三弟额分析,谢二爷忍不住冷哼一声,“一家子土匪!没有受过教化的蛮人!……”
“二弟够了。”见谢二爷说的越来越过,谢家大爷忍不住出言阻拦。
谢家二爷哪里是服管教的人,气不过被人拦下,直接怼道,“要说也怪大嫂,那小妮子虽然不对,但是咱们府里有人接了帖子,大嫂就应该放人进来才是,这样子将人拦在外面,难怪人家生气砸门,这若是细究起来,咱们还是要吃点亏的。”
“二哥,别说了。”谢三爷看着自家大哥那越发多彩的脸色,赶紧出言阻止道。
可惜已经晚了。
上坐本来闭目养神的谢宰辅睁开双眼,看向自己大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二爷也意识到不对,可是摄于父亲谢宰辅的威慑,他只敢低着头,根本不敢插话。
“回禀父亲,李忻却是送上了帖子。”
“那为何不放人进来?”谢宰辅锐利的眼睛看向自己的长子,若是之前,就算是用自己那个傻儿子提的傻建议,他倒是也可以采纳,登闻鼓滚刀肉九死一生,谢府那些吃白饭不干事的家伙,总该是有了用武之处。
可是这要完全建立在他们谢府无错,且没有一丁点错的基础上。
他不介意牺牲几个子孙,就是儿子也无妨,反正看顺眼的也没几个。
“这……是儿子疏忽管教,今日回去定然严处。”谢家大爷站了起来,拱手道。
谢宰辅多看了几眼,然后闭目,“李忻的事就不要管了,门由长房处理,钱也由长房出。改日,老大你自己带着你王氏登门谢罪吧。”
谢二爷虽然不满刚才他兄长打断他,但是他跟见不得兄长受这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