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毕竟您老是揍我,这新仇旧恨的难免让我心里长了疙瘩……但是苏清妹妹就不一样了,她又漂亮又可爱,忘记谁,那我也不能忘记苏清啊……”
“臭小子,重色轻友,重色轻友!你倒是一点也不念着点老子的好!”
见这孩子提到苏清的时候,两眼放光,陆川有些不服气,伸手重重的敲了他脑袋一下。
陆沅也不感觉到疼,突然一把抱住眼前这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却还在穿着那件补了又补的老旧式军制棉服的男人,他的发丝有了不少白发,耳鬓微霜,比起十年前的他早已不在意气风发。
陆沅轻声在父亲的耳边说道:“爹,我一定会给你长脸的,给咱郓城长脸。”
“臭小子,郓城虽然小,但你小子心不小!这点倒是挺像我的,也就这个优点能让我入得了眼。”
陆川推开了他,捋了捋身上的棉服,郑重的补上了这样一句话:“孩子啊,在这片澜州大陆,一直都是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说话,所以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逃脱不了弱肉强食的真理。
所以你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为父没有什么大的追求,只希望你能一生平安、喜乐。”
陆沅应了声,拱手对着父亲高大挺直的后背行了一个大礼,便回房去了。
此时的陆川慢慢回过身去,他望着屋内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轻轻拭去了眼角的一颗小水珠,感叹道:“连沙子都能欺负我这个糟老头来,老了,老了啊……”
陆沅走到窗前,看见年迈的父亲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心里七上八下也很不是滋味,心下暗自承诺:“您等着,等我混好了,就来接您去国都,带您尝尽那里最美味的东西,然后把苏清妹妹也接过去,给她买好多漂亮的衣服。”
半夜里的郓城很清冷,街上屋门紧闭。
白青赶着两辆马车来到了城门口,陆沅望向父亲,等着父亲与他说些什么,可是直到陆沅上了马车,父亲也不曾吐露过一句话,只是微笑着抱了他一下。
小厮把陆沅扶进后面的马车里,车夫们得到白青的指令后抽了马屁股一鞭子,两辆马车便飞快驰骋在泥石子路上。
“不知不觉,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只盼你往后能够平安喜乐……”
陆川挺直的背脊渐渐有些弯曲,他的右手缓缓从背后掏出一只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的酒,洒出来的酒水顺着喉咙划过他手臂上的陈年旧疤,仿佛伤口一下子深了许多。
“姿娘,但愿我的决定没有错,你若是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的儿子往后都能逢凶化吉……”
马车渐行渐远,陆沅的身子从窗口探出,看着父亲的身形逐渐变小,直至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陆沅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时间是唯一留不住的东西,一旦父亲老了,孩子也就长大了。
郓城距离国都不是很近,这一路说远也不远,主要是也没人和他说说话。
青叔与他不同坐一辆马车,当他们停下来歇息的时候,他想去找青叔唠唠嗑,每每想要开口时都发现他很忙,便不好打扰,就只能和车夫聊聊天解解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沅察觉到马车已经停下,此时他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小厮说道:“公子,已经到地方了。”
等他们到国都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
下了马车后,眼前是一座名为“三盏”的客栈,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
陆沅就跟着小二走入一个二层的阁楼,环望四周,那红木漆所制成的栏杆上面雕刻着不同的花纹,楼内壁上是一副山水画,不知道是谁的画作,大气流畅。
小二推开一个房间门,说道:“客官风尘仆仆来到这里,想